温姑娘名唤温容,江南芦中道人士,我与她在来此的路上结识。”
“温姑娘既然能坐在我二人旁边的位置,亦当是贵客。恕陆某孤陋寡闻,芦中道从未听闻有温氏大族?”陆清栩问道。
“因我本非出身于世家大族。”温容笑眯眯地说,“不怕陆先生看不起,我是个四处偷师学艺的江湖小贼,从这张脸到这身打扮,都是偷过来的。”
“温姑娘于易容一术上颇有造诣,我邀请她来,也是因她能辨识出是否有人易容混入此地。那来自烟瘴之地的刺客,样貌与中原颇有不同,需要温姑娘助我一臂之力。”韩佑年说道,“因而,我将自己的参会资格交给了她。”
“难怪以韩公子身份,也未能进入正院之内,散宴之后才来找我等。”陆清栩点了点头。
韩佑年又问温容:“温姑娘,席间诸位,可有什么异状?”
“坐在主桌的那些,倒是不至于被人换了壳子。”温容掩口轻笑,“菜品也都正常,恐怕刺客还没找到下毒的机会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”
“别急,话还没说完。”温容伸手在石桌上轻轻一点,“虽然主桌未有换人,皆因主桌上所坐乃是各门派顶尖高手,轻易不得下手,即便得手,也容易被人看出来。可我们所在条案这里就并非如此了。”
韩佑年和陆清栩立刻来了精神。
“在我对面的一人,宴会之中一直沉默不语,虽是一张中原人的面孔,举手投足之间的一些小动作却不似中原人习惯。例如……那道炙羔羊肉端上来时,此人第一反应竟是动手,而非提箸。”
“听起来,此人正在伪装?”陆清栩问。
“正是。他而后意识到此举不妥,才以箸食肉。若本就喜以手抓肉,自然不必做如此改变。在场的武林人士,倒不至于拘泥此礼。如此这般,不自然之处颇多,以有心人看来,便是疑点重重。”温容笑着说道。
“那么这人是谁?”韩佑年问。
“……不认识。”温容耸了耸肩,“我只是一介小贼,哪里认得那么多江湖人士?就算坐在主桌的各位大门派的风云人物,我也不识得几个,还得靠衣装才辨别得出来呢!”
“你说下那个人外貌。”陆凝忽然说道。
自打她觉得不对劲开始,就仔细注意了在场的每个人的情况,虽然不像温容这样有意识去抓可能伪装的人,却也把面貌都记了下来。
温容从囊中拿出一张草纸和一小节木炭,飞快画了一个活灵活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