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圆帽,脸是一张没有什么特点的大众脸,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,他正对着陆凝走过来,目光没有落在陆凝身上,脚步虚浮,似乎没有学习过任何武术。
他没有看破静谧,仅仅是巧合出现在这里。陆凝并不能断定这就是自己刚刚正在疑惑身份的那个男人,但是在这个时间点,并不应该有一个这样装束的人出现在体育场里。
她跟上了男人。
男人迈着缓慢的步伐,顺着观众看台走过。他的神情似乎有着很深的怀念,仿佛这里对他而言有着重大的意义。直到围绕体育场绕了大半圈,他才在一扇入场的门前驻足,轻轻眯着眼睛,看向了场地的中央。
然后他就在那里站了足足十五分钟。
陆凝都快没耐心的时候,这个男人终于动了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方形的印章,蹲下身,在一个座椅的后面印上了一个印记。
方块形状的印记,和之前从茅以正那里看到的特殊字体并不相同。然而陆凝仔细观察了一下,发现这字体应当是以另外一种书法来书写的那些符号,就像是真草隶篆的不同一样,但字都还是那些字样。
只有真正掌握了这门文字,才有可能开始拓展字体。陆凝当下不再遮掩自己,撤去了身上的伪装,抬手将手指按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男人并没有一点被惊到的样子,甚至只是肌肉稍微缩了缩,身体动都没动。
“别动。”
“安心吧,我是不会动的。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。”男人微微侧了一下脑袋,眼睛看到了陆凝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一介凡人,孤独旅者。”
“少跟我说这些,你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刻章?刻章从哪里来的?”
男人愣了一下,随后笑了起来:“这个……原来如此,你是追查这件事过来的啊。这个刻章,是我得到的遗物。”
“遗物?你——”
“我儿子的遗物。”男人悲伤地摇了摇头,“他郁郁而死,死后只是留下了几件遗物而已。我却是家破人亡,此生再也没有什么牵挂可言。”
“你将它印在椅子背面又是为了什么?”
“仅仅是遵循着启示而已。”男人轻笑道,“我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,但是既然是我儿子所留下的东西,我就会遵从。迄今为止,我从来没有因此遭遇过任何危险,我想这一定是我的儿子还保佑着我吧。”
“但是今天你遇到我了。”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