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上,扶着方向盘的手上套着一只皮手套。
“……我们去哪?”
金雪梨话问完了,意识到自己正呼吸急促、心咚咚跳,好像刚才经历了一场剧烈的体力消耗。
“现代艺术博物馆,”应该是司机在答话,但无论怎么听,声音都像是从自己脚下发出来的。
金雪梨决定不往脚边看。
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,简单反推一下却不难;第一个跳入她脑海里的经历,看来正是上车时刚刚发生的事——她交代司机地址、被收走记忆的过程,已经作为车资交出去了。
太好了;也算她因祸得福,可以一口气坐车坐到现代艺术博物馆。
她转过身,看了一眼被自己逐渐抛向远方的另一个“金雪梨”。
即使距离远了,她也能看出来,那居民恼怒已极:它像汽车店门口上下甩舞的长长充气人形一样,疯狂地挥甩胳膊,时不时仰头长嚎——又是一个新的行为表现。
跳房子,居民,出租车……今夜遇见的一切,都是崭新的情报。
巢穴好像有变化了,她只是不知道这变化是否仍在正常范围内。
但金雪梨一时间提不起力气将讯息记录下来,只瘫坐在座位里,长长地吐了一口气。
在下一个危机开始折磨她之前,她只想好好地缓一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