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身在北域,秦枫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。
毕竟,这里也是圣地统辖的范围。
只要荀阳宫的人不傻,就不可能对他出手。
暗中做一些小动作,来恶心恶心自己,那还有可能。
你若说,这么个小宗门,敢以下犯上,招惹到圣地真传头上。
那岂不是,在太岁头上动土,找死吗。
因此,秦枫基本可以断定。
荀阳宫就是受到了圣地某位大佬的指使,才敢对他的家族出手。
这么想来。
此事又发生在生死大比的前一天晚上。
那么,秦枫不难推测出,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。
“尘家?!”
“他们莫不是想把我牵制在荀阳宫,然后毁去生死战之约,再往我头上扣一个怯战的帽子?”
想到此处,秦枫眉头皱起。
直到此时,他也完全没意识到。
危险已经悄然降临。
荀阳宫不仅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还与尘家死抱在了一起。
“秦真传里边请。”
“您妹妹已经答应与我宗真传弟子成亲,所以……”
白袍长老恭敬说道。
但话刚说到一半,就被秦枫给直接打断了。
“带我过去。”
“希望真如你们所说!”
他淡然说道,目光在众位长老的脸上一一扫过。
这些人无不低头垂眼,不敢与秦枫对视,像是做贼心虚一般。
见状,秦枫心里大致有数了。
“今夜注定不会太平了。”
他一声长叹道。
虽然提前窥破了荀阳宫的算计,但秦枫的父母以及妹妹都被荀阳宫给掳了去,他再如何明智,也不得不身陷迷局。
此乃阳谋。
秦枫此番前来。
一是为了兴师问罪。
二是接回父母,替亲妹妹做主撑腰。
参上两点,他有必来之由。
在简单的接待仪式过后,秦枫与数名剑阁执事被一同带去了礼堂。
而此刻。
婚礼已经进行过半。
前脚来的甲贺,被几位太上带去了后山歇脚。
隐隐有故意拖时间的嫌疑。
无论甲贺如何震怒,甚至要大打出手。
荀阳宫的几位,皆是恭敬避开,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。
如此软刀子割肉,甲贺也是有力气而无地方使。
“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。”
“秦真传的父母到底在哪?”
这一次,甲贺直接屈指,唤出了佩剑。
几位太上长老见了,顿时坐不住了,纷纷拱手告饶。
“此事晚辈真不清楚。”
“今晚婚事,都是那许家在一手操办,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只是略有耳闻,时至今日才得知,他取的是个金凤凰。”
听完。
甲贺严词厉喝道:“你们若敢骗我,这荀阳宫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众人闻言,浑身巨颤,纷纷匍匐在地,连称不敢。
但在他们的眼底深处,皆有一抹道不明的晦暗之色。
“让那个许家的族长给我死过来!”
“是。”
“晚辈这就让人去叫他过来。”
黄袍太上恭敬告退。
见状,甲贺稍稍平息了一丝怒火。
至少在态度上,这些蝼蚁有当狗的觉悟。
另一边。
喜庆的礼堂内,围满了许银的亲朋宾客。
在最外围,是黑压压的荀阳宫弟子。
但奇怪的是。
今夜分明是值得同庆的大喜事。
这些宗门的核心弟子,却无不腰配长剑,脸上也无多少喜色。
负责开路的数名圣地执事,一人负责威喝,一人连打带踹。
压根没将这些乌合之众当一回事。
仅片刻时间,便为秦枫清理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来。
后方跟着的几名长老眼中闪过怒意。
周围的核心弟子也是敢怒而不敢言。
这些负责开路的执事,可都是神合境的高手。
无论哪一个,境界与实力都在宗门长老之上。
因此,无人胆敢再喧哗吵闹,皆灰溜溜的躲到了一边。
那些被打的弟子,也只敢怨恨的在背后瞪那几名黑衣执事。
现场瞬间陷入寂静。
众人皆安静的望着那道神武背影,直到他缓步走进礼堂。
“一拜。”
“二拜。”
“三……”
礼堂司仪声音洪亮的喊道。
就在最后一拜之时。
秦雪的身体突然僵在了原地。
她双手互掐,头上戴着的红盖头下,一张紫青的小脸,已经哭花了妆容。
这最后一拜完了。
就真成了这混蛋的妾室了。
以后当牛做马,她也再无反抗之力。
更没有逃脱魔爪的机会…
想到此处,秦雪浑身微颤,哭成了泪人。
在绝望之下,她没有理会司仪的叫喊,也没有理会身边人的提醒。
就那么傻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像是木头桩子。
“他妈的。”许银暗骂一声,脸上的浅笑依旧,柔声提醒道:“雪儿,这个时候在耍小性子,你父母可会担心的。”
听到这话。
秦雪娇躯巨颤,偏过头死死的盯着他。
虽然隔着红盖头,但许银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与憎恨。
在场亲朋宾客脸色都有些古怪。
不过,许银没有让尴尬持续下去。
他面带人畜无害的笑容,右手悄悄揽住了秦雪的腰肢。
接着,看似轻轻的一用力。
只听咔嚓一声脆响。
腰骨断裂,秦雪作势就要弯下腰去,耳边响起了他恶魔般的声音。
“以后,你就瘫在床上吧!”
“狗胆包天!”
礼堂外,一道红袍身影如鬼影般飞速冲了进来。
他暴喝一声。
以两指化剑,隔空斩去了许银的胳膊。
登时,惨嚎声在整个大堂内响起。
断臂扑通掉落在地,溅起数股细长的血线。
他凄厉惨嚎,身影踉跄着跌坐在地,脸上满是骇然,与不敢置信。
在场的宾客,都还没能反应过来。
全都傻愣愣的盯着那道突然出现的红袍身影。
也直到这时。
门外才响起了荀阳宫长老的恭敬喊声。
“揽月圣地,秦真传驾到。”
“你们还不快快跪拜!”
闻言,众人如梦初醒,纷纷朝着秦枫的身影跪拜下去。
许银死死抱着自己的断臂。
他面色苍白如纸,看着秦枫的身影,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这到底是为何?
自己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位大人?
直到此时还被蒙在鼓里的许银,彻底懵掉了。
他不知道的是。
若哪位长老早半步喊出秦真传的名讳,也许他就无需断这一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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