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不上效死命,却也是尽心尽力。她这样对我们,未免太叫人寒心了吧?!
春瑛也有同感,并且再一次醒悟到,不管外表有多美丽多有才华多可怜,小姐就是小姐,绝不会站在她一个丫头的立场上考虑问题。
南棋动了动嘴唇,低下头,有些为难地道:“这事儿……说起来倒不怪她,咱们既是她的丫头,将来也是……要陪着她出嫁的,那还不是一样么?”她把头垂得更低了些。“我的婚事,家里早就求过恩典,青姨娘也答应了不会插手,偏太太三番四次否了,才拖到今日。我那日在二老爷家听说有位周管事要进京,他早年丧妻,打算在京中娶一房妻室,正好锦绣那日对青姨娘说,最好给这位管事安排一个自己人,将来即便不再是霍家奴仆,也会念着旧情,对小少爷多加照拂。我想了许久,才大胆求姨娘把我荐过去。至于那蔡管事,却是前几天听说了,才临时起意要讨人的,我在二门上见了他,也吃了一惊。”
春瑛听完后,觉得心里稍稍好受些,但疙瘩仍在,也不去多想,径直问道:“那你急什么呢?拖着就拖着,等小姐嫁给了三少爷,能做咱们的主了,你再去想婚事也不迟。既然连周管事这样的你都能答应,还怕会嫁不到好人家?”
十儿也跟着附和:“这话不错!别的不说,光是那家求了三年亲也没死心的,二姐就不怕会嫁不出去!”
南棋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淡淡地道:“你当我就光想着自己能不能嫁出去了?你也太小看我了!”
十儿一愣:“二姐?”
“太太几次拦着我的亲事,你当是为什么?”南棋盯着堂妹的双眼问,十儿有些迟疑地回答:“她是故意为难你?为了报复叔爷爷?”南棋冷笑:“那你就太小看太太了!”
十儿与春瑛对视一眼,忙坐到边上仔细听,春瑛则立刻跑到门边看了看外头,确认没人能听见,才关上门回到床边。
南棋道:“我爷爷在这府里当了几十年的总管,不客气说句,几乎每个管事都是他亲手教出来、带出来的,尤其是各地的庄子、商铺。处处都有他的心血。即便是平日里跟他不对付的人,也要给他几分薄面。这几年爷爷年纪大了,不耐烦跟人争,便沉寂了些,可是这府里上上下下,要是真遇到什么大事,还得靠他老人家!太太千方百计要把我配给她陪房的儿子,不就是打算让她的人接手爷爷的人脉么?谁叫爷爷就剩我一个孙女儿了呢?!”
春瑛张张嘴,叹道: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,太过能干,太有名望,会惹人猜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