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程章饶有兴致看着他做着徒劳之功,目光顺着他娇媚的面容一路向下,停留了一瞬。
江映月胸前的衣襟在挣扎中凌乱散开,如雪的肤色和那艳丽的红交相辉映给人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。
感觉到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身上来回扫视着,江映月只觉心中一阵恶心抵触,可却控制不住他的身子在那实质的目光打量下微微颤栗。
宋程章急不可耐脱了自己身上衣物,一双肥猪蹄子攀上了男子腰间的衣带。
江映月绝望地闭上眼。
感觉到自己身上衣物被拉开,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,浸湿了他耳边的发丝。
突然马车一个趔趄,宋程章被震得猝不及防,圆滚滚的身子朝一旁歪去,额头磕在了窗户上。
外面响起马儿被急拉缰绳发出的长啸嘶鸣。
“怎么驾得车!”
被打断好事的宋大人揉着疼痛的额头恼怒低喝。
没有人回答他。
外面出奇地安静,安静到仿佛一个人都没有。
宋程章只觉奇怪,拉过衣衫套在身上,便朝外走去。没过多久便听得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“呃……咕……”
她面目惊恐倒在地上,肢体抽搐着,肥肉交叠的脖颈处不断朝外溢出鲜血。
许夜收了剑,听得马车里的动静,目光一厉。染血的剑刃挑开马车的帘子,甜腻的气息随风而来。
车内躺着一个气息不稳的男子。
男子手脚被绳子绑着,身上的衣带被解开,随着他不安扭动的动作,胸前衣襟散开,春光乍泄。
瞥见那熟悉的面容,许夜神色一怔,随即手腕翻转,剑刃斩断了男子手脚上的绳索。
她唇瓣紧抿,剑收回鞘,转身欲走。
衣袖忽然被人伸手拽住。
“别……别走……”
“求求你……帮……帮……我………”
男子的声音带着欲哭的颤意,让那冰冷如坚石的心跟着一颤。
许夜侧过头,对上江映月满是泪痕的脸,精致的面容此时泛着不正常的红,他抬起头瞧了过来,泛着水意的眼眸中带着迷离,有种摄人心魄的媚。
江映月死死咬着唇瓣,身体的异样让他羞愤万分,却是控制不住朝着女子身边贴近。
许夜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看着他,任由男子一点点攀着她手臂缠了过来,按在剑刃上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紧握,指节泛白。
耳边是男子早已乱了的呼吸夹着着的
低声哭泣。
直到那沾着咸湿泪水的唇瓣贴上她的下巴,女子垂下头眼中神色骤暗,她伸手一把揽过他的身子朝着不远处的凉亭里飞跃而去!
天空灰蒙蒙一片。
绵绵的细雨夹杂在清晨的空气里,衣襟沾湿后寒意随之点点渗透进入。
苏成芮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四肢,刚走到街道上,便见到打着伞在四处张望找人的暮雨。
“小姐。”
暮雨见到苏成芮,眉头的焦虑总算是舒展了些许,“小姐这一晚上没回,可把小的给吓坏了。”
声音里憋着哭意和委屈。
她让人在外找了整整一晚上,急得火急火燎,就差没让人去报官了。
苏成芮瞥了她一眼,“这么大的人丢不了。”再说了,还有许夜在她旁边跟着,能出什么事?
暮雨给她撑着伞,两人正准备往回走,忽听得一声巨响炸开来。
那声音隔她们显然有一段很远的距离,可却是依旧能够感觉到震耳欲聋的威力。连带着脚下的地都微微震颤了几下。
周围居住的百姓纷纷恐慌从屋里跑出,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“让开让开!”
街道上突然多了很多官兵,还有好几个抬着担架的女人匆匆而过,担架上躺着浑身是血的伤者。
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上附着焦黑的浓痂,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炸伤成了这般模样。
“小姐,好像是城西那边磁窑做工的人。”
暮雨认出了那血人身上的衣服,冲苏成芮低声道。
苏成芮目光一暗,“去看看。”
两人来到城西,磁窑附近已经围观了不少人,官兵们一边处理着现场,一边疏散着百姓不让她们凑近。
暮雨喊住旁边的老者,“老人家,这是咋了?”
“哎哟!这杨家窑子里今儿个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发生爆炸了,听说直接炸死了好几个人呢,刚抬出去的几个伤得很重,也不知道还有得救没,真是造孽啊!”
老者惋惜摇了摇头。
旁边的女人听到这话嘲讽出声,“她们那是活该!接了宫中的岁贡,结果用这些劣质的瓷土来以次充好,挣这黑心钱,这下遭报应了吧!”
老者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,“慎言啊!这无凭无据的话,咱可不能乱说,小心惹祸上身。”
她说着示意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官兵。
年轻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再出声,只是眉宇间依旧是那副忿忿不平之色。
苏成芮抬起头,目光不经意触及从窑厂里出来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女人身材瘦小,佝偻着背,一边朝外走着,一边小心翼翼探头瞧着。见此时四下注意,匆忙离开了此地。
苏成芮见到几分熟悉的面孔,面色骤然变得凝重。
杜家酒楼里。
杜淳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悠哉喝酒的好友,“你疯了?居然让人去偷换杨家磁窑的瓷土!”
刘小连不耐烦抬起头瞧了她一眼,“你还要我说几次,都说了那跟我没关系!我……”
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。
里面的二人吓了一跳,见到门口站着的人事苏成芮,这才松了口气。
苏成芮将手里押着的人推了进来。
女人“哎哟”一声,摔倒在她们面前,正是之前在磁窑里鬼鬼祟祟的瘦小女人。这女人她有点印象,正是专门给刘府打理花圃的那个下人。
“不解释一下?”
苏成芮说着看向刘小连。
刘小连抿唇放下酒杯,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。
“我发誓,今天的爆炸真不管我的事!”她举起手指再三保证,“我刘小连敢做的事就不会赖!”
没错!
她本来是打算给姐妹出气,想让人去杨家的磁窑里做点手脚来着。可谁知道那姓杨的心那么黑?
她带过去的劣质瓷土质量都比那姓杨的磁窑里的不知好多少。
这个下人也是死里逃生,运气好躲过了这一劫。
杜淳儿有些头痛扶着额,“话虽是如此,可那毕竟是岁贡,宫里头的人万一追查下来,那就麻烦了。”
刘小连不以为然,“那也是她姓杨的供不上,跟我们有啥关系?”
杜淳儿白了她一眼,“连阿慕都能认出伱的人,你觉得会没有其他的人认出来?万一查到你身上,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杨家倒是不怕,怕的就是她后面的那个宋大人……”
毕竟是京都来的官员,手里多多少少有些人脉关系,刘大人只是一地方官,如何能斗得过她们?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刘小连只顾着替好友打抱不平,这会儿听了杜淳儿的话,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苏成芮从怀里点了根烟,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,“宋大人那里倒也不必过于担心。”
两人闻言一怔,“什么意思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