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当头,照的人身上发烫。
苏黎在颠簸的牛车上听着木头的嘎吱声,摇蒲扇摇的手酸。
她觉得自己就是那脱水的鱼。
还是咸鱼,不会翻身的那种。
苏黎把头抵在小老三瘦弱的肩膀上闷声询问。
“还有多久到镇上?”
“还有约大半个时辰。”少年清越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划过。
苏黎抬头,却冷不防和陆老大的视线对上,见他瞧封珏不禁脑补一代谋士和落难皇子的爱恨情仇。
他们俩要勾结到一块去了,不知道结局会不会出现反转?
她抱着老三,老大抱着二妞。
对面的是封珏和王婶。
驾牛车的也是一面之缘脸熟的高景灏,老高大夫的孙儿小灏。
小灏带个大草帽,手里甩着短鞭不是一般的接地气:“一会转弯就能快些了,今年暑气重就连村里买凉药的人家都多了起来。”
“是中暑的人家多了吗?”苏黎问道。
她声音弱弱小小的,透着被晒出的暴躁。
苏黎想农民日日下地劳作,体力不支加上水分流失的快,顶不住酷日似乎是挺合理的。
“好像……好像是吧。”高景灏纠结瞬后,偏头一笑。
那笑灿若朝阳。
“是药三分毒。”封珏的语气有些低沉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。
他在给王婶打扇,不知什么原因王婶上车后没多久就睡过去了。
苏黎眯了眯眼,赞同的点头。
凉药和酸梅汤是两个概念,只知道太热了酸梅汤随便喝,没听说过太热了药能随便喝的。
中暑也算病的一种,买的人多了大夫会警觉,小灏跟着资历深的老高大夫都不清楚……
见封珏云淡风轻,苏黎忍不住想大抵是她神经敏感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。
换了一堆洗浴用品,没用上。
阴差阳错的坐上了去往小镇的牛车,没有空调,没有冷饮,没有冰快乐水的夏天真难熬啊。
苏黎叠着老三,扇蒲扇,上下眼皮直打架。转角有一颗大柳树,三人环抱不住的那种。
柳条垂下绿荫,丝丝凉风让众人舒服的发出叹息,忽地牛扬起前蹄哞哞直叫,板车朝后仰。
不知从哪窜出一辆马车和牛车相撞,马受惊横冲直撞,牛哞哞叫不知道哪受了伤。
高景灏一个不慎擦破了手掌,要不是封珏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