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勇?
苏黎偷瞄了眼温康,“大嫂这话就戳心窝子了,大哥是疼媳妇大哥处处忍让你,你怎得能这样没心肝?”
温康嘴角牵动了下,一张脸紧绷看不出情绪,阴沉沉有种风雨欲来之感。
“你个贱蹄子也配说老娘?”孙氏单手叉腰正要发作,却被一双幽深的眸子惊得缩脖子。
孙氏觉得自己被个下了面子,连忙在温康身上找补,“老娘没心肝,要不是俺爹心善给他一个黑馍馍,他早死饥荒里了。是他没心肝,说好一个姓孙,一个姓温,生了女儿让姓孙,生了儿子非要姓温!”
孙氏重重哼了一声:“当初就是捡了条狗也还知道看家护主,温康个黑心鬼见俺爹死了就动歪心思。”
“我呸!”
苏黎跟着点头,这确实不地道。
“孙弯弯,我是黑心鬼那你家就是个吸血的魔窟,你当我愿意忍你个破——鞋。林丰聪明玩完直接跑了,陆俞出走,过几年照样带回个美娇娘。”
“你个蠢货还对月垂泪,把自己当成金疙瘩不让老子碰。要不是为了传宗接代,老子才不愿意舍身去亲近你这种猪婆。”
孙氏的脸绿了,胸口剧烈起伏。
小迟瑞被父母吓得哇哇大哭,这会谁都顾不上他的病情了。
苏黎嗅到战场的硝烟,看了眼越发灼人日头。半强迫把陆老大拽进灶房:“有水吗?”
她手上的泥都干巴了,扣下都有连着手毛一块壮烈的刺痛。
陆老大无声蹲下从柜下拉出一个大陶盆,盆上盖着木盖。
盆外头是黑的,打开盖就能看见被一剖为二的葫芦瓢。
“一个盆,两个瓢不搭。”苏黎认真给出评价又道:“不是你,我都不知道地下还有陶盆。”
“你不知道的只有这个吗?”
这话很轻几乎是直接飘进苏黎耳朵里的,她一惊有种被识破的慌张。
冰凉的水流落在手上,苏黎沉默着搓起手。
两人一个倒水一个搓手无言。
院子里并不太平。
苏黎听的直摇头: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坏种聚堆倒是省得祸害别家。”
陆老大:“……”
因平日里积攒下的种种不满,加上夫妻俩的裂痕被轻易挑起,一次可以隐忍压抑,二次挑起就没那么轻易的结束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苏黎探出头,看见孙氏怀里的孩子不见了,脸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