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尊荣,确实是厚赏了,羊冏之也说不出什么话来,虽然他清楚梁王从不吝啬这些官位、名爵、财物赏赐,他更看重土地、户口。
还有什么好说的?羊冏之也不知道,只能低声道谢。
王衍抵达开阳门外时,人已散得差不多了。
邵勋正在对面的明堂内闲逛。
此间搭了不少帐篷,残存的屋宇内也住了不少人,多为从长安迁过来的杨韬部众。
这些人先从陇西来到长安,住了没几年,又从长安来了洛阳,也是够苦逼的。
更苦逼之处在于,他们还需要干活,即清理洛阳城外的废墟,乃至营建房屋,就是传说中的以工代赈。
这些时日,已经有人逃亡了,实在太苦。
至于说为什么不叛乱,那是因为附近军兵的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,而他们中还包含大量老弱妇孺。
不想死就不要作死。
想死的人已经被弄死了。
王衍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,见到邵勋后行了一礼。
邵勋回了一礼,然后笑道:“太尉来得正好,大事还需你来筹划。”
“唉。老夫一辈子的名声,就这一回,全卖掉了。”王衍悻悻道。
“值了。”邵勋开玩笑道。
和这老登说话,无需云遮雾罩。你绕圈子绕不过他,他能连说半个时辰,看似振聋发聩,其实空无一物,全是情绪输出。
邵勋太知道怎么和王衍相处了。
不要和他玩心眼,你玩不过他。
不要和他玩权谋,你也玩不过他。
说话直接点,你要是打哑谜,王衍立马化身谜语人,把你忽悠得找不着北。
邵勋知道自己擅长的是什么,对方擅长的又是什么。
和平年代,有规则束缚,王衍吃死他。
乱世之中,他用刀子创造规则,吃死王衍,就这么简单。
“真要废立天子?”王衍低声问道。
“我实不想这么做。”邵勋说道:“但一堆事要做,天子恐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老夫听闻了。”王衍叹道:“古人云——”
“太尉。”邵勋咳嗽了下。
王衍笑了笑,道:“大王皇极已建,然步履犹艰。昨日会诸刘,今日见群僚,建制度、定官位、分贵爵,确实不克分身。禅代之事,老夫自担之。”
“太尉费心了。”邵勋笑道:“开国之后股肱之臣,舍太尉何人?吾闻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