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,清丈田亩如火如荼。总有一天会清到李虎头上,永嘉年后侵占的田亩一寸都保不住,还不如卖给官人,多少能落几个钱。”
“可我没什么钱啊。”冯八尺为难道。
发下来的钱帛赏赐,多散给一起上阵死去的乡党家人了,另外也给跟过来的几个韩氏族人发了些见面礼。还买酒肉,请本防府兵兄弟吃喝。
人是非常慷慨豪爽的,就是存不住钱。
“官人随便给个几匹绢充作定金,与李虎约好,今年秋收后还个一二百斛粟米就行。”老者出主意道。
“这也太少了吧?”冯八尺连连摇头。
“君是官,他是民。”老者恨铁不成钢。
冯八尺这种人,或许会打仗,但还没学会怎么欺负人。
这种武夫新贵,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!人笨得要死,只懂打打杀杀,不会经营家业。
梁公发下来的赏赐,冯八尺第一件事是跑去荥阳,接济乡人。
另外就是与本防那些杀才们一起吃吃喝喝,称兄道弟。
那么多赏赐,到现在就剩几个不易变现的金银器、青瓷还留在家里,夫人怕是心疼不已。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自汴梁回返后,夫人对冯八尺态度大变,好得不得了。
冯八尺欣喜若狂,现在对夫人也言听计从。
泥腿子新贵,嘿,高门贵族的女人稍微对他好点,马上就服服帖帖了。
“还是不太好。”冯八尺摇头:“过了正月,诸署开衙,我有多少俸禄?该发下来了吧?”
老者一听,又耐心对冯八尺解释:“官人乃九品别部司马,月领禄米十斛,此乃禄田所出,要到平丘去领,老夫已安排好人手了,过几日就去。”
“禄田是什么?”冯八尺问道。
“官奴耕作的公田,陈留禄田散于浚仪、开封、酸枣、济阳、小黄五县,是之前清丈田亩时从豪族手里抠出来的,有三千多顷,听闻是天师道徒在耕作。”老者说道。
“哦……”冯八尺好像听懂了一样,长哦一声。
“另有绢二十匹、绵十斤,八月领,也在平丘。”老者接着说道:“此亦为禄田桑林所出。”
“官人另有职田二顷,秋收后可至小黄县领取粮米。多少不好说,看收成。”
“职田也是官奴耕作的么?”冯八尺好奇道。
“不一定。”老者说道:“昔年梁公在广成泽置禄田、恤田、军田、职田,便是为了发放俸禄。职田只在当官时才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