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挤出一两千人渡河杀贼。”郗鉴说道。
“罢了,这么点人不够的。”乔洪一笑。
此番北伐,连战连胜,只折了一员大将,即义从军副督阴奇。
与骑军相比,步军却舒服多了,中下级军官或有不少战死的,但高级别的将领都活着呢。
“给我找几个向导。”乔洪说道:“明日我找地方过河,摸一摸匈奴人的虚实,别就只剩一个空营了,还让我等如临大敌。”
“好。”郗鉴拱了拱手,转身回了涉县。
即便已经证实来的是援军,今晚也不会开城门,这是规矩。
郗鉴不会破坏这个规矩,乔洪也不会强迫他们违规。
四千骑利用城外的壕沟、土墙搭起了简易帐篷。
城头不断有人缒下,送来了许多御寒之物。
这一晚十分安静,无论敌我。
清漳水西岸,北风呼啸,漫天飞雪。
刘曜巡完营地后,肃立雪中,静默无语。
邵勋的檄文,他已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。
老实说,内心没什么波动,但他不确定天子刘聪会怎么想。
总之,这一次他输了。
战场上没有输,但其他地方输得太多了,他甚至不敢想回平阳后会受到什么惩罚。
朝中有些奸佞,总说他有野心。
对此,刘曜也很无奈。一开始还百般自辨,担心天子对他有看法,后来算是想明白了,懒得辩解,结果似乎没什么差别。
人不是天生就有野心,要看时势的。
你问问石勒现在还有野心吗?他不敢有,他有不起。
他刘曜现在也没什么野心,没机会啊,哪来的野心?
自去年开始,关中战事就由河内王主持了。
河内王打过胜仗,也吃过败仗,但天子就是无条件支持,理由也很简单:国策。
关中东半部分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,京兆、冯翊二郡在手,镇抚半年有余。
河内王勒兵长安,踌躇满志。若非河北出了变故,这会已经大举进攻北地、扶风等郡了。
这样一种情况,他能有什么野心?
再说了,他也不想看到刘氏基业因为内斗而衰败下去。这是先帝临死前对他的要求,他答应了。除非刘氏后人实在搞得不像样,倒行逆施,或者被呼延氏、靳氏之类的贵族篡位了,不然他懒得搞那些破事,没意思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