患得患失的根源。
“我不愿意看到你身边围绕更多的女人,其实也源于不踏实感。”羊献容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我拼命为伱打理垛田、牲畜,在翠囿培育种子,在广成泽教导农户,都是为了体现我的价值。我若没点本事,你就不会再看我一眼了。”
邵勋没有反驳。
他其实也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,只不过特别喜欢装傻。
羊献容是对他最不客气的一個人,但剥开这层表面,内里则是一个安全感极差的女人。
她的心灵已经扭曲了,慕强、患得患失,不断索取安全感。
当然,羊献容说得有点不准确。
泰山羊氏已经深度嵌入他的政权。
泰山、鲁国由羊氏亲自管理,谯国、沛国为其深刻影响。
顺阳同样是羊氏的。
羊聃还在南阳建立了功勋。
羊冏之现在是豫州刺史,羊忱是幕府右司马,羊鉴为汝阴太守。
羊氏实控四郡国,半控制两郡国,在项县有刺史,在南阳和泰山有军队,在幕府有代表,在朝中还有门生故吏。
这样一个大家族,俨然已是邵勋以下一大势力,或许只有裴妃控制的兖州诸郡国能与之抗衡。
古来政治联盟,为何总用联姻的手段?
难道几个老头子坐在一起,交换下利益不就行了吗?为啥一定要出现女人?
原因很简单,联姻是一种润滑剂,是一种私下里的传话渠道,一种缓和矛盾的台阶。
事事只谈利益,不谈情分,到最后必然会出现严重的问题。
羊氏现在就想送庶出女子到邵勋府上为妾——嫡女暂时还拉不下面子。
邵勋懒得要,有羊献容作为润滑剂就够了。
这也是她的价值。她心中其实很清楚,但不想说这个,那样一切就太赤裸裸了——即便利益交换,最好也要有块遮羞布。
“种子培育得怎么样了?”邵勋问道。
羊献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似是不解男人为何在这个时候说不解风情的话。
“麦种都带过来了。”羊献容说道:“年年种,年年挑选,应该不错吧。”
“秋天我让人种下。”邵勋说道。
正如大部分公马的命运都是被骟掉上战场一样,绝大部分麦子的基因也没有资格流传下去。一代代挑选之后,只会留下颗粒最饱满的拿来当种子。
当然,羊献容在广成泽做的事情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