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周全,驾幸长安。”
“王卿……”司马炽有些感动。
他但知道王衍私心极重,为自家子侄及党羽谋求好处,并非纯臣。但没想到,关键时刻,王衍还是愿意护着朝廷、护着主君的。
他对王衍的认识更深了一步。
何伦、王秉、北宫纯等人也看了王衍一眼。
败报传来的时候,主动卖掉牛车,这個表态十分关键。考虑到他天下名士的身份,确实有很大的安定人心的作用。
仅此一点,王衍就超过了许多人。
“陛下,臣方才想了想,其实轘辕关破了又能如何?”王衍说道:“禁军居洛阳,贼众来此,我倚城而战,与其相持。南路都督、鲁阳侯邵勋在汝水三日四战,皆获全胜,而今已提兵北上,至阳翟县境,携新胜之师拊贼后背。如此前后夹击,王弥焉有不败之理?”
不得不说,王衍的“话疗”还是很有功力的,一下子就把天子的心给定住了。
天子的心一定,不再搞什么骚操作,这仗就好打了。
“王卿言之有理。”天子稳了稳心神,道:“速遣使至阳翟,着邵勋昼夜兼程,轻兵疾进,夹击贼军。”
中书舍人当场拟旨,没有丝毫耽搁。
王衍心中暗叹,天子还是太着急了一些。
不过问题不大,以邵勋的跋扈劲,他不一定会完全遵从诏命昼夜兼程、轻兵疾进,因为那会让自己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。
“防卫洛阳之方略,朕悉委于王卿。”司马炽又说道:“调用何部,任用何人,一言可决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王衍立刻起身,应道。
“北宫卿……”司马炽似乎才想起了凉州督护北宫纯,又道:“君有精骑数千,屡破鲜卑,当为世之勇将。贼众大至之时,当奋勇厮杀,建立殊勋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北宫纯暗道早该轮到我说话了。
王弥贼众,在他看来也就那样。
两军阵列野战之时,先用禁军步卒与其厮杀,动摇其阵脚,令其慌乱。接着他亲自挑选骁勇善战之凉州老卒百余人,人马具装,找准机会冲一波,轻骑再紧随其后,如此或有胜机。
当然,说到底还是要禁军的配合。
王弥贼众虽然是流寇,但依然有精锐。
直接带五千骑冲阵,可能要吃大亏,他还没自大到这种程度。
这几日他观察过禁军,战力固然不太行,但也不至于比王弥贼众还要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