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余大嗓门军士上来呼喊……”
杨宝被他看得心中一突,下意识堆起笑容,道:“我这就去找人。”
不一会儿,十几个人顺着梯子登上墙头,在邵勋的指导下,冒着敌军的箭矢,大声呼喊道:“孟超跑了!孟超跑了!”
呼喊一出,开阳门大街上一片哗然。
那些邯郸兵早就攻不下去了,此时听到守军呼喊,下意识就停了下来,面面相觑。
邵勋哈哈大笑。
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孟超从明堂那边跑路,并不难以求证,邯郸兵很快就能知道他们当了替死鬼的事实,届时不炸才有鬼了。
邵勋飞快下了城头,喊来陈有根、李重、黄彪、吴前、庾亮、徐朗等人,道:“把能动弹的都给我召集起来,出去追杀。”
众人一愣,但没有丝毫迟疑,立刻喊人去了。
片刻之后,大概三百人集结完毕。
邵勋想了想,又让吴前挑了五十名年岁较大的少年,持械出战——仗打到这份上,也该锻炼锻炼他们了。
邵勋点兵的动静不小,安置在辟雍内部的百姓纷纷涌来,默默看着。
庾亮之父庾琛一贯深居简出,这会也带着家人出了玄堂,静静看着即将出战的军士们。
庾文君站在娘亲毌丘氏身后,亮晶晶的眼睛找啊找,最终锁定在一人身上。
“但随我行!”此人又扎起了红抹额,将重剑插在背后,手里提着弓,一副睥睨天下的做派。
几乎已经成为他亲兵的王雀儿甚至牵了两匹马过来,神情严肃。
庾文君捏紧了手里的绢帕。
战争对她而言是灰暗的,而那个人所带来的胜利消息,是灰暗日子中为数不多的色彩。
就像是一道阳光,刺破了所有黑暗。
他可别死啊。
“但随我行!但随我行!”陈有根等人齐声大呼。
庾亮也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。气氛到了,在这个时候,再没有什么世家、豪强、军户、百姓之分了,所有人都是并肩杀敌的袍泽,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——至少在这一刻是这样的。
徐朗的嘴跟着嗫嚅了几下,见没人注意他后,不再扭捏,呼喊的嗓门越来越大。
大门后的障碍很快被搬开,早就破损不堪、多有烧焦痕迹的木门被从内部打开。
陈有根抢在最前面,一跃而出。
邯郸兵是真的崩了。
拿不战自溃来形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