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人住在中间,由他亲自带人保护,其余人以队为单位分散在各处。
安排好这一切后,他来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前。
“可已安排妥当?”马车车帘掀开,一看起来二十二三岁的妇人问道。
婢女们围在车外,放下了几张案几。
案几上放置着十余件食器。
七名仆人排成一排,各执瓶、碗、樽、勺、提魁等物事,供主人随时取用。
还有一人跪坐于前,平举着第一道菜肴,递进饮食。
野外宿营,就只能“简单”点了,不能乱讲排场,凑合凑合得了。
“王妃放心,皆已安排妥当。”糜晃低着头,应道。
妇人点了点头,轻启樱唇:“糜君辛苦了。”
妇人容貌姣好,许是自小养尊处优,肌肤雪白,娇嫩可人。此时身子略有前倾,胸前便像兜不住一般,似乎要倾泻而下。
及至腰间,身体曲线又以夸张的弧度收束了下去,堪称盈盈一握。
这妇人,有点东西。
许是无聊,妇人又开口问道:“糜君一路行来,将兵颇有方略,却不知此兵如何?”
糜晃犹豫了下,最终决定实话实说:“正如王妃所见,多不堪用。”
王妃沉默了一会,旋又问道:“去岁大王在国中征募勇士入京,可有堪用之辈?”
“倒有那么几个。”糜晃回道:“有勇少年名邵勋者,朐人,年十五,箭术通神,刀矛之术亦可圈可点,或堪大用。”
“这又是哪家子弟?”王妃感兴趣地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糜晃顿了下,说道:“邵勋祖上世代为兵。”
“原来是士息。”王妃脸色恢复淡然,失了兴趣。
士息,士兵息子的意思。
邵勋的身份太过低贱。
如果是世家子,倒可以好好拉拢栽培一番,可惜了。
见王妃不再说话,糜晃行礼告辞,巡视营地去了。
夜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晚风拂过营地,吹向远方的村落。
倾颓的屋舍中,鬼火磷磷,狐鼠出没其间。
仅有的几户人家,也不敢张火,早早就将房门紧闭,免得惹上麻烦。
洛阳首善之地,已是这副模样,可怜可叹。
第二天,这支“引人注目”的队伍开进了洛阳城。
市人百姓看军士们老的老,小的小,即便已经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