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问道,“老夫为言家军当牛做马十几年,岂是你一个小小军师说让休息就休息的?”
言禅衣知道这总兵不好应付,都统也未必压的住,所以她依然没说话。只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,又从袖口掏出了那块象征她爹的令牌,摆在了身侧的小几上。
王总兵见了令牌,微微哆嗦了一下,又故作镇定道,“即便是言将军的意思,老夫也未曾犯过什么大错,难道就这般被踢出言家军?这不是寒了底下将士们的心吗?”
“敢问王总兵这是从哪来?”言禅衣故作嫌弃的捂住了鼻子,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王总兵继续道,“王总兵身上这套常服,是用三十两一尺的彩云锦做的吧?这个花样是上个月千面坊才出的新款,很多人有钱都未必买的到,穿在王总兵的身上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。还有王总兵脚下的靴子,六月天就穿上皮靴了,应该就是那五金一尺冬暖夏凉的鹿皮了吧?不知王总兵一个月究竟是多少俸禄,穿的竟是比言将军还要奢华。”
言禅衣越看越气,想起自家爹爹带着补丁的足衣,省出来的银子却用来养这些中饱私囊的废物,心中的无名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冲。
“你……”王总兵有些后悔了,刚刚真应该先回他的总兵府里换身寒酸点的常服再过来的,他也没料到一个军师,居然对面料和价格这般熟悉。
他的小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,“昨夜老夫只是去花满楼应酬,应酬自然是将最好的一身衣裳穿出来的,有何奇怪的?”
“噢?我和那花满楼的风掌柜是熟识,听说王总兵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天歇在那花满楼里,莫不是王总兵的应酬对象,是青楼红牌不成?”这句纯粹是诈他的,言禅衣根本就没听风度提过,事实上她好像只听过风度的名字,却从未见过本人。
“这……总是事出有因的。”王总兵果然还是被她唬住了,一时之间想不到词来搪塞,只汗流满面的狡辩道,“老夫的私事莫非也都要跟将军汇报吗?”
“自是不用,在下也不想跟王总兵兜圈子了,现下两条路,要不你递折子要求告老还乡,体面的离开军营。”言禅衣见王总兵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,轻笑道,“又或者是,流连青楼按军法先领五十军鞭,然后咱们一起来,查查军营近几年的账目如何?”
王总兵脸色霎时苍白,哆嗦了半天才道,“老夫要回去考虑一下。”
说完便转身要走,走到门口却被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给拦了下来。王总兵有些不耐的想将人推开,也不知是昨晚太欢畅了还是怎么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