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是处变不惊,而是除了心中之人,其他人事皆不能入眼……”
百年难得开口的李谪说话了,众人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,然而他却想没有看到一样,自顾拿出酒葫芦,“嘭”葫芦盖在风中滑过,几滴清澈的酒留下一道闪着光芒的痕迹,他狂笑两声,随即又摇头不止,跌跌撞撞地向贾言走去。
“我有一壶酒,足以慰风尘!”
贾言失落的背影下,众人明显看到他打了一颤,他没有回答,佝偻的背影跪在地上,而后调整姿态,盘坐在地上,伸手接过李谪手中的酒葫芦,道“千杯不解饮,万杯苦沉沦!”
言罢,他看也不看李谪,将葫芦里的酒一个劲儿的往喉咙里灌。
“啧!好酒啊……”
他嘴中咂吧两声,酒入喉咙那一种火烧感让他忘记了伤痛,脑袋传来的昏沉让他垂头丧气的脸上勉强露出笑容。
“此酒清澈见底,取初春泉水,仲夏泉水,暮秋泉水,大寒之雪,各四分之一,又加春百花,夏百草,秋百叶,冬百虫各数两,又在春阳晾晒三十日,夏阳晾晒三十日,秋风吹拂三十日,冬雪掩埋三十日,又一年才入瓮相酿,取名忘忧!”
李谪不拘小节,狂笑不止间也席地而坐,索性躺在贾言身边,脸上酒红浮现,醉意满满,嘴中不停吐出胡言乱语。
“好酒啊!好一个忘忧!只是越喝越忧!让我再来三百杯!”
贾言桀骜不羁地痴狂大笑,又将葫芦大口灌了几口,而后递给躺在地上的李谪,李谪迷醉的眼微微睁开,用手将酒推回给贾言,随手一拍酒葫芦,那葫芦中的酒突然窜出一股,径直往他嘴中飞去。
“啧,啧,啧……”
二人相视一笑,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二人,眼前的椿树,眼前的魔教,眼前的所以人,都被他们置身事外。
“李谪道友……”
白云清喃喃自语,惊奇地看着这一幕,一股来自内心的钦佩油然而生,不禁对李谪的潇洒不拘神往。
“大哥的桀骜总是那么让人伤感,想来是遇到了知己……”
脸上总是挂着那没心没肺的笑容,柳易仙若有所思地道。
众人一脸恍然,而白落和柳易仙眉宇间则是有一种高兴,替李谪高兴。
“哈哈哈!那边的什劳子剑仙疯了!竟然去和太虚幻境里的乞丐喝酒?真是千古奇闻!”
突地,一阵不和谐的嘲笑落入众人耳中,众人相继望去,声音的主人正是纪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