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晓愧疚的用手捂脸,愧疚的道歉,“对不起!”
苏如烟不屑而鄙夷的勾唇,怒骂不休,“对不起有什么用?亏奶奶对你这样好,你刚到江家,就出了这种事?晦气!贱人!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!”
萧晓一言不发,她现在的所有心思都用来担心江奶奶了,这种难听的话她自动忽略了。
再说了,如果奶奶真的有个好歹,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。
走廊上有不少病人或是家属循着声音看过来,纷纷指指点点。
萧晓难堪的低头……
江耀华只觉得头疼,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,眸光一凌,瞪向苏如烟,蹙眉沉声喝了一句,“还嫌不够乱吗?都给我闭嘴!”
江奎意识到苏如烟说的急了,说错话了,连忙给她使眼色。
苏如烟这才闭嘴,掩唇抹泪,继续抽噎。
大约十分钟后,江奕辞便赶到了。
神色匆匆赶来之后,看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,还有众人担忧急躁的神情,眸底涌动一抹猩红色的怒火,虽然被压抑下去,但是萧晓依旧能感受到,直射向她。
萧晓身子一颤,感觉到有两道火光正在自己身上扫射。
微微的吸了一口气,认命了。
这个时候就算江奕辞想杀了她,她也认了。
“萧晓!你跟我来?”
萧晓的心房狠狠的颤了颤,抬眸便看见江奕辞的眼底,闪着嗜血的光芒,脸色阴沉,周身笼罩着骇人的气息。
她低头,只是一直重复,“对不起……”
江耀华蹙眉,沉声说了一句,“行了,小声点。”
江奕辞一拧眉,一伸手,将萧晓拎了过来,一直拽到拐弯处的走廊尽头,一把甩开她,狠狠的警告她,“如果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,我一定会让你给她陪葬的!”
萧晓被甩的撞到墙壁上,双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,不过还是撑住了。
她抬眸看着这个满身戻气的男人,虽然他一直习惯于冷着一张脸,可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大发雷霆。
她心里不是没有委屈的,可委屈跟江奶奶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。
所以,他再恶劣的态度,她也能承受。
江奕辞烦躁的扫了她一眼,看她那愧疚的眸光,还有膝盖处那两团越来越大的血印,眸光微微闪烁了下,随即大步向急救室走去。
急救室的门,开了——
江家人全部围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老太太的伤势。
萧晓来不及伤心,自然也是撑着双腿走过去。
江家奶奶仍然在昏迷,原本红光满面的脸色有些苍白,眉头还微微的蹙着。
面对大家的询问,医生摘下口罩,清浅的眸光慢慢的聚焦在江耀华的脸上,勾起一丝宽慰的浅笑,回道,“大家不用担心了,没事了。奶奶摔在石头上,我给她清洗过伤口,也打来破伤风针了。这会儿,老人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。”
安简看着病床上的老太太,担忧的问,“那怎么……怎么还醒啊?我妈妈这要昏迷到什么时候啊?”
医生轻笑,“放心吧,等一会推到病房休息一会,老太太就会醒了。老太太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刺激的,年纪大了,有些疼痛难免承受不住。”
听到这里,萧晓才轻轻吐出了一口气,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,总算是才放了下来。
医生离开没一会儿,江家奶奶便醒了。
大家都围着江家奶奶嘘寒问暖,唯独萧晓愧疚的不敢靠近。
苏如烟和江奎也不允许她靠近……
江家奶奶睁眼之后,楞了片刻,回想起下午摔伤一事后,眨了眨眼睛,顽童般询问众人,“这是医院?我老婆子还能活过来?”
安简哭着哽咽,“妈,你听你说的是什么话?你当然活着,你能活一百岁呢!”
江奶奶也笑,看不出来像是刚摔了的人,脑门上的皱纹很是温暖,“九十岁就满足了,活那么老没意思。”
江家老太太摔伤风波总算是缓和了些。
萧晓倚在门框上,听着老太太的声音,心里也放心多了。
江家奶奶环视了周遭一圈,忙问,“萧晓呢?那丫头呢?”
听到这话,苏如烟自然不高兴了,不满的抱怨,“奶奶,你还惦记着她干嘛?要不是她带你去爬,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?”
江奎也跟着附和,“就是!都怪那个死丫头!可吓死我了!辛亏妈没事,不然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!”
江家奶奶瞪了她一眼,手也从她的手中抽回来,不满的道,“怎么说话呢?这次多亏了萧晓那丫头,要不是她背着我跑了那么远的山路,自己摔伤了也全然不顾,要不然是她,我早就……。”
苏如烟依旧不饶人,蹙眉争辩,“说到底还是因为萧晓,不去爬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。”
江家奶奶不悦的低喝了一句,“不准胡说八道……人家萧晓对我是真的孝顺,比你们一个个的孝顺多了,你们一个个的,要么忙工作,要么忙结婚,只有萧晓一个人才肯陪着我!”
苏如烟连忙压住抽噎声,不敢多说什么了。
江家奶奶探出脑袋招呼萧晓,“晓晓丫头,你快过来。过来看看让奶奶看看,你伤着没有?要不要紧?”
听着声音,江耀华才将注意力放在了萧晓的身上。
这丫头,模样清秀,心地善良,年纪小,却沉住气,比苏如烟强多了。
萧晓这会才感觉到膝盖疼,不过还是忍着疼,一瘸一拐的走向病房,拉着江奶奶的手,“江奶奶,我没事,不要紧的,别担心。
“你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,这会儿又添了新伤,自己要好好休息。”
江家奶奶顺着她的裤腿看下去,吓一跳,“流了这么多血,还说没事?赶紧的,奕辞快带她去包扎。”
萧晓本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,可江耀华也跟着说了一句,“这里有我们照顾着,你去包扎伤口。”
都这样说了,她再推辞倒显得刻意了。
她只得一瘸一拐的走出病房,她未曾注意到身后那抹卓越的身姿尾随而至。
不过,她并不打算去包扎。
这点皮外伤对她来说没什么,一瘸一拐的走到偏僻的走廊处,寻到一个长椅坐下。
轻轻的挽起裤管,膝盖上早已血肉模糊,有血迹还隐隐的渗透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