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低垂着头,一言不发。
裴文宣扶着她上了马车,让人先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,才折回马车。
童业带来的是裴府的马车,上面只有裴文宣的衣服,于是裴文宣步入马车时,就看李蓉穿着他的衣服,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。
她动作几乎没动,他走时没有两样。
裴文宣注视了片刻,走上前,半跪在李蓉身上,将她一直脚抬起来,低声道:“我先给你清理伤口吧?”
李蓉不说话,她低着头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马车哒哒启程,走在鹅卵石的河道上有些颠簸,裴文宣低下头去,不敢多看李蓉,多看一眼,心上就似被利刃多刮一刀。
他也不想再去追问李蓉经历什么。
其实李蓉可能知道什么,昨日在他闻到谢春和身上香味那一瞬间便明了了。
他有无数问题,也有无数猜测,可他什么都没说,他低头观察着李蓉的伤口,挑选合适的药物涂抹,再取了绷带,一圈一圈细细包扎。
李蓉低头静静注视着他,观察着这个男人。
她感觉自己一生都未真正认识过裴文宣。
他的好,他的温柔,他的细腻,他的包容,她似乎从未回头,也从不珍惜。
裴文宣仍由她凝视,等包扎完脚上的伤口,他抬手解开她的腰带,站起身来,弯着腰,仿佛抱着她一般,抬手将她衣衫从肩头送下。
马车里燃了炭火,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本炎热如夏,但在所有肌肤接触到空气的瞬间,李蓉还是感觉凉意从周边袭来。只是很快那股凉意就被裴文宣遮挡,他虚抱着她,她的衣衫卡在她手上,他试图将它取走。他离她很近,她能清晰感知他的温度,他的气味,她甚至听见他的心跳,感受到他指腹触碰她时,那若有似无的摩挲和克制。
她察觉他的情动,看着前方马车晃动的车门,声音里不含半点情绪:“你想要我吗?”
裴文宣动作顿住,片刻后,他低哑着声平静回应:“我只是想帮你清理伤口。”
“为什么不要我?”
李蓉转眸看向身边人:“你为什么总要为我着想,为难自己?”
“你别多想了,”裴文宣不敢看她的目光,将她的衣衫抽开,从旁边取了药,“我是你丈夫,说好不计较这些。”
说着,裴文宣从旁边取了药,低头去给她上药。
药物碰到她细碎的伤口上,李蓉就觉得有一种细细密密的疼窜了上来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