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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俩只能活一个(1 / 1)

长谣好不容易挣脱开:“万年前,父亲与那年春的朱山主去赤水山寻师尊,一个预知国运和未来国君,一个预知儿女福祉,结果算到,长忘哥与寒晚命中都有一死劫,而且是互为死劫,这代表什么,一个为灭世而死,一个会为救世而死。最无法接受的事死劫为死局,无法破解。后机缘巧合寻得破局之法,竟是阿莼姐。所以,你莫要将脏水往老师身上泼,自始至终,老师都在尽心尽力帮忙奔波。”

花栖木心态略有起伏回忆方才发生太快来不及反应的一切。依照自己与师父预知那样,按部就班,分毫无差的发展。只,寒晚本就是逆天改命的存在,寒酥又是个出人意料的性子,所以,此一战,充满变数,最后到底谁死,谁伤,谁重生都开始像谜一样,慢慢起了雾。

清筝心乱的不行,什么谁是谁的劫,根本没听进去,气急的语无伦次:“你知道寒酥是谁吗?她可是比凤凰还要厉害的朱雀后裔。”

“我知道,所以,与寒晚一战,要看阿莼姐如何抉择。”长谣弓下腰捡起紫色珠子扔给清筝。

花栖木不经意将目光落在清筝的念珠之上,眼神渐沉。

“能不能一口气给老子说完。”清筝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了,胸口一阵发闷,草,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有幸体会痛彻心扉这他妈抒情的玩意儿。

“魔妖这俱躯壳,要用毁天灭地之火焚尽,否则后患无穷。所以,阿莼姐必会与寒晚有殊死一战,若想让寒晚活下,可能会……。”

“他妈的会什么?”

“以命换命!”

“自焚?”

长谣心情也同样沉重,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点头:“是,自此灰飞烟灭,不留任何痕迹,无法重生。”

四个字狠狠砸在清筝脸上。

“不对,寒酥有寒羽,她可以抵命。”清筝仍抱有一丝期望说。

花栖木第一次开了口,声音虽然低不可闻,却再次重重砸在清筝心上:“长忘也去了。”

是!

长忘也去了!

阿莼怎会眼睁睁看长忘去死!

清筝笑的很难看,不愿意认清现实也不甘示弱的讽刺花栖木:“你就别自作多情了。寒羽虽说可抵命,但那可是灵器,尤其这种性命攸关时刻怎会轻易认主。就算寒酥有办法将寒羽渡给长忘,寒羽在新宿主体内需要至少两年以上或者更长时间磨合,痴心妄想。当然……撇去我说的条件,你觉得,长忘如此丧心病狂的欺辱寒酥,她能咽的下那口气?睚眦必报可是本能,懂吗?本能,怕是决断生死的关键时刻,巴不得让长忘大卸八块,魂飞魄散。”

以大家对阿莼的了解,似乎,是……实事!

长谣沉默下来。

花栖木在这一瞬,似乎看到了事情的结局。。

魔妖世界。

这是个怨气浓重,却又诡异的地方。

阿莼与长忘在一农家小院前后醒来。

两人先是目光一对。

声音同起。

“谁让你跟来?”

“你没事吧!”

阿莼排斥的甩开长忘关切的手,站起身,退后一步与他保持稳妥生疏的距离:“后悔了?又从花栖木的怀抱脱离找我了?还是长在深宫惯了你一身左拥右抱的毛病?”

面对咄咄逼人的语锋,接二连三的躲避举动,让长忘忍无可忍上前一把将阿莼拥入怀中。

阿莼情绪猛然激动起来,发疯似的拼命挣开。

“寒酥,别动,让我抱会儿。”温柔声音在耳边落下,让她一时恍然忘了置身何地。

“吓死我了。”低低的呢唸,似是在告诉他自己。

吓?

阿莼想重新抬头看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不是出自长忘之口,又被重新摁了回肩头。

自己竟然还能吓到任尸山血海摆在眼前都能无动于衷,稳如泰山,镇定如初的长忘?

恍然凌乱。

阿莼麻木的双臂垂下,任由长忘抱着,动了动唇,拒绝的话临到嘴边没说出口,又给咽了回去

“寒酥,我恐怕出不去了!”重重的一句,如鼓般敲在阿莼脑袋上,嗡嗡作响。

长忘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,满是哀痛。然,他痛的并非自己命不久矣,而是……。

长忘双臂越收越紧,紧到恨不得将阿莼整个人溶进血里去,时时刻刻在一起,时时刻刻感知温热。

也是,花栖木与长忘根本不知如何利用寒羽操控续命之法,想来套话吗?

怪不得长忘敢与她赴死,原来是生怕自己灵器在他体内,不得其法维持,仍旧会死,所以想了一出苦肉计?

还真是……。

能!屈!能!伸!啊!

一股恨弥漫至四肢百骸,简直要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。

“长忘。”阿莼没注意自己声音是没有温度的。

长忘低低嗯了声。

“你心里有过我吗?”

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僵硬,她浑身的所有经脉都要同时炸裂。

面对漫长的沉默,即便长忘现在答案是肯定的,苍白与无力只会让她更加轻蔑他的目的。

猛的将长忘推开,吼了声:“从今天开始,不要在跟我说一句话!”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。

“寒酥。”长忘几步追上阿莼。

两人拉扯之中。

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:“有人在外边吗?”

两人本能默契的一对视,警惕的审视四周,没有任何人影,反而循着声音发现不远处有个朝阳的独立小屋,没有窗户,可以说四面都是墙,只有一个上了锁的门。

魔妖的世界,很难预料屋里到底锁着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
小心翼翼走近,长忘试探道:“谁将你锁在里面?”

阿莼才后知后觉,怪不得两人呆了半天也不见行人,原是掉落在一户人家的小院,看起来家境比较殷实。

黑屋中的孩子轻松回应:“父亲母亲啊!”

难道是孩子犯了错被关在此处?

阿莼未等长忘深究,抬手一道寒光,干脆劈了这把锁。

吱呀!

门打了开来。

屋内一片灰暗,四面墙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,却打扫的干净,突如其来毫无准备的光打在一个坐在地上,看起来约有十岁,瞪着恐惧小眼,身形偏瘦,皮肤病态发白的小姑娘。

“你们是谁?”小姑娘显然从未见过生人,新奇的想看又不敢看,哆哆嗦嗦将整个人缩起。

“你是犯错了?还是被买卖?为何被锁在这里?”阿莼尽量将声音放轻,但因方才被长忘气的血海翻涌,情绪一下子无法收缩自如,语气更像是在质问。

小姑娘哆嗦的更厉害了,被阿莼摄人的气场吓住。

长忘蹲下身子,颇有耐性的轻轻又把阿莼的问题问了一遍。

小姑娘见长忘生的好看,人又温柔,小心翼翼说:“我从小就在这里,父亲母亲都很疼我,再过一年我就能从这里出去了。”

阿莼与长忘不解,明明是囚禁,为何还要要说很好。

不等多问,屋外传来摔裂花盆慌错的声音:“你们是谁?谁给你们的胆子?”阿莼与长忘回头,是个气质不错的妇人,眉眼与屋里小姑娘很是相似,一看亲生无疑。

屋里的小姑娘见状唯唯诺诺喊了声:“母亲。”

眼见悍妇对着阿莼与长忘就要急眼动手。

阿莼先一步拧住妇人手腕:“谁又给你的胆子,把孩子扔笼里当鸟养?”

“我自己闺女,关你屁事。”妇人蓄势待发,撒泼架势即将开始。

阿莼恶狠狠警告:“老娘今天心情特别不好,还就想管屁事了!”

孩子吓的就要冲出来,但门槛仿佛对她而言十分忌讳,迟迟不敢跨越一小步,无助祈求哭喊:“不要伤害我母亲,松手,你个坏人,松手。”

长忘正欲掰开阿莼的手腕示意不要与凡人动手,但他们一瞬间都忽略了身在何处。

妇人双眼开始发红,獠牙狰狞,手中凝聚一团诡异邪火,直冲阿莼面门而来,这样的速度,这样的毫无章法岂会是阿莼的对手。

魔妖!

阿莼轻易躲过,轰的一声,火球将背后房屋被烧掉好大一块。

沙粒石土呛的小姑娘经不起风浪的狂咳嗽起来。

妇人一听,立刻恢复本来面目,心疼的冲过去给小姑娘拍肩膀捋顺,然后不停关切。

阿莼与长忘更看不明白了。

待小姑娘好转,妇人自知也不是眼前这两人对手,很不客气道:“你们是谁?想干什么?”

既然已经与魔妖开始打照面,阿莼索性也不急着找寒晚,反而耐下性子寻了个磨盘坐下,跟地痞似的将手盘于胸口问:“我们是谁你不用管,就想问问你为何要将孩子囚禁于屋中?”

妇人警惕打量两人半天,带着孩子戒备后退出好几步:“你们不是这里人。”

阿莼胡说八道的本事放眼天下无人能比肩:“我们是新来的。”

妇人自然不信:“我要看看你的地狱火。”

这还不容易,若是从前,阿莼要凝神静气,把自己仿佛是十方世界最可怜的人,悲痛欲绝,撕心裂肺,万念俱灰……。

而现在,手指如莲花般随手一绽,阴邪鬼魅的地狱火便在掌中熊熊燃烧。

妇人警惕心很强:“你来说说,自己是何种执念来到此处?”

简直容易的不能再容易。

阿莼颚首指指长忘:“爱而不得呗!”

长忘:“……。”

“你呢?看你仪表不凡,该不会是被她爱而不得来垫背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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