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县令早早地订了寒水街上“如意酒楼”最豪华的包厢,又叫了几名歌伎唱曲儿助兴。
尽管以前葛横在酉城住过大半月,但他跟胡县令之间并不熟。
很自然地,两边熟的乔启睿便被葛横生拉硬拽过来作陪。
当然,乔启睿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干,想必关键时候还会让自己帮忙说好话吧。
在他的有意调和下,三人的关系一下就拉近了。
酒到酣处,葛横甚至还迂尊降贵地与胡县令称兄道弟了起来,搂着他的肩膀与边上的歌伎对歌附唱。
可怜胡县令正经的文人出身,哪曾见过军武之人如此“豪迈不拘小节”的一面,登时酒意就醒了几分,巴巴地望着边上正漫不经心喝汤的四皇子殿下。
对上胡县令求救的眼神,乔启睿视而不见,借口要去方便,溜了。
葛横此行的目的是拉近与胡县令的关系,对乔启睿这不中用四殿下的去留自然不甚留意。
其实他走了才好,才更方便自己从胡县令的嘴里套话啊。
“我说胡老弟,就凭你抓土匪的功劳,这回肯定高升,到时可别忘了老哥哥我呀。”葛横在挥退了歌伎后,凑到胡县令的耳边道。
胡县令心里立马一咯噔,心知该来的总算来了。
幸好殿下之前提醒了他。
因此他很快接了话道:“将军此言差矣。不瞒将军,人是秀山军抓获的,下官可不敢居功。说起来,那秀山军的马校尉可是将军您亲自提拔的,他的功劳自然也有您的一份。怎么,他没跟您说?”
马得彪当然给他汇报过了,还说了好些感激他的话。
正因如此,葛横才越发恼怒。
从没想过,自己明面上提拔的一条狗却把另一条秘密豢养的狗给生擒活捉了,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。
实在太气人了,有没有?
“唉,什么提拔不提拔的,职责所在而已。”葛横道。
嘴里虽然这么说,心里却很窝火。若早知道那家伙吃里扒外会坏自己的好事,肯定不会把秀山军统领的位置给他呀。
等着吧,以后再好好收拾他…
“将军放心,下官虽然不才,好歹还能写几个字,将来请功的折子上,必不会少了将军您的名讳。”胡县令又给他斟了杯酒,带着满脸谄媚的笑意说道。
言谈间,显然以为他是来争功的。
对于这样的误解,葛横当然求之不得,“那就多谢胡老弟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