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,水自流等人虽然惊惧这个比例的金额,但也都说不出什么。
骆士宾自己肯定也是心情不好,暗自打颤。
“宾子,我找找人,应该能把这个钱数降下来。”沉默许久的涂志强,突然开口说。
他的确和那些黑道的人混得比较多,里面的行市自然也了解得多。
骆士宾立刻把求救的眼神,看向了他:“强子,强哥,我就知道你有办法!”
笑了笑,涂志强撇撇嘴说:“还拿我当小孩糊弄?”
骆士宾脸上一红,连忙陪着笑脸说:“强哥,你肯定能解决这件事!这样吧,你办好了这件事,我立马就酬谢你!”
涂志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,随后起身去联系这件事。
因为他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,钱庄的人也给他面子。
最终借贷的利息,从五十万降到了三十万。
骆士宾得知这个消息后,咬牙做了两件事。第一件就是把水自流之前拿出来三十万,还给了他。
“水哥,现在资金已经解决了。条件也还可以,这钱你拿回去。”他诚恳地说。
“不是要把我们哥俩甩下吧?”涂志强撇嘴说。
“强哥,宾哥这是表达诚意呢。”曾倩连忙解释。
涂志强接过装着巨款的手提包:“那好吧,我就先替水哥收着。”
骆士宾现在没有了和他斗嘴的心情,继续说了第二件事:“我们一起去吉春,把这件事最终确定下来!”
“宾子,哪有拿着这么大一笔现金去的?”水自流劝说着,“存进账户里,直接转账不就得了。”
“不行!我都想好了,”骆士宾兴奋地笑着说,“咱们就是要在气势上,压住对方!”
他执意如此,其他人只好配合。
曾倩仍然在深市看守家业,涂志强也留守下来辅助。
骆士宾带着水自流、彭心生,分别拎着装有巨款的提包,乘坐飞机回到了吉春市。
绝对是意气风发。
以骆士宾为首的这几人,从机场直接乘坐出租车,赶到了化工厂。
几大提包的现金摆在办公桌上,的确震撼了化工厂的人。
几个小时的反复清点后,这些巨款被专人押解着,送进了化工厂账户所在的银行里。
骆士宾坐在会议室内,不仅是得以非常,更还趾高气扬。
想着对方肯定要请自己喝顿庆功宴,他脸上的笑容绝对收不住。
厂方的领导随后开口说:“骆总,您忘了件事。我们的合同里,有笔对退休人员的安置费,还没有落实。”
“哦,我知道。那笔费用,不是说可以等到三个月以后吗?”骆士宾不在意地说。
厂房领导摇摇头:“那些工人现在不答应。他们都指着退休金过日子,更还要去上告呢。”
“不对啊。”骆士宾坐正身子,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,“当初是说,这可以延期啊。”
厂方领导无奈地说:“当初是这样说了,可我们现在也顶不住这个压力。”
摆摆手,骆士宾的神情有些恼怒了:“这肯定不能推在我这里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可在合同里,这个条款属于模棱两可的。明确写着如果工人强行要求,您是必须要提前付清的。”厂房领导镇定地说。
骆士宾连忙接过彭心生递来的合同,重新审视了一遍。
当初的确对这个条款并没有最终确认,出于希望尽快达成合作的目的,厂方和骆士宾都觉的暂时搁置这个问题。
可现在情况有变,属于责任方的骆士宾,就必须要付清这笔三十万的款项。
简直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,心情极好的骆士宾,骤然间跌落进深谷。
他原本对这个问题有所准备,但的确是资金紧张,就抱着蒙混过关的心思。
没想到,最终那些工人很警觉,担心工厂改制以后,自己的利益会更加受损。
因此他们就联合起来,跟厂方提出了这个原本就是合理的要求。
问题需要解决,但此时的骆士宾却只有哀叹:真的是再也拿不出现金了。
离开工厂的时候,骆士宾数次想要回去找到厂方,索性终断这笔交易。
那些转进工厂账户的钱,毕竟也没有被使用。
他这个想法,被水自流劝住了:“骆总,你冷静点儿!合同里已经注明,你这样闹,只有让自己更被动!”
回到宾馆里,骆士宾站在窗户前,望向外面的天地。
他不禁想起一句电影台词——朝仓跳下去了,唐塔也跳下去了……
水自流看着他发呆的样子,不禁面无表情地说:“多么蓝的天啊。一直往前走,不要往两边看……”
骆士宾看着窗外,喃喃地说:“走过去,就会融化在蓝天里。”
屋里的气氛显得很诡异,彭心生忍不住身体有些微颤。
“宾子,这事儿必须往下走。”水自流默默地说。
骆士宾哀叹一声,把身子颓然地放进了沙发里。
“哪儿他玛的还有钱啊!”他捂着脸,想要哭都哭不出来。
几人都沉默着,屋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。
水自流坐在旁边,换了个姿势,仰头看着天花板说:“宾子,我那里还有三十万。”
骆士宾当然记得,只是一时没想好怎么开口借罢了。
现在水自流主动提起,他当然立刻就激动起来,重燃起斗志。
“水哥,你救救我。”他的眼泪立刻滚落,“我一辈子记着你的大恩大德!兄弟我,实在是没办法了!”
说着,他就要跪下来。
水自流伸手扶住他,把他拉回沙发里:“宾子,别激动。”
缓和了一会儿,骆士宾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“宾子,我只想说,以后对大家仁义点儿。都是一块打拼的兄弟,谁都不容易。”水自流温和地说。
“水哥,我对不起你跟强子。”骆士宾缓缓地说,“以后,”
摆摆手,水自流继续说:“宾子,我们走一步说一步,先不说以后,只说眼前。”
也知道目前的情形危机,骆士宾的脑袋更是发懵,根本就不能聚精会神地思考了。
他连忙说:“那还是水哥给出个主意。我现在脑袋”
水自流温和地看着他,彼此的心里都有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