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春燕回到家中,向父母说了这件事。
乔父、乔母都很遗憾:原本是想要女儿嫁给周秉昆,但眼见着这种可能越来越小了。
但见女儿还是不死心,乔父乔母也只好配合。
第二天傍晚,几个年轻人如约在乔春燕家里聚会了。
周秉昆与吕川正式认识,彼此没聊几句,就觉得很亲切。
精力旺盛,又都很熟悉,几人无所顾忌地说笑着,吃喝得也很尽兴。
郑娟不会喝酒,但乔春燕的酒量还不错。在她的接连劝酒之下,几个男青年,很快也都和她一样,脸上红扑扑的了。
几人正在大声说笑,忽然听到屋门有人敲响。
乔春燕走去开门,看清来人后,赶紧有意提高声调,以提醒屋内的几人:“小龚叔叔,您这么晚还在巡逻啊?!”
小龚叔叔,龚维则,目前是光字片地区的派出所民警,以后将是副所长、所长,直至吉春市的公安局长。
因为都是住在附近,大家相互都很熟悉。几人恭敬地站起来,对龚维则问好。
“没事儿,没事儿。”龚维则随和地摆摆手,“就是有附近的人,反应你们这里太闹了。我过来看看,没事儿。”
“小龚叔叔,喝一杯呗!”很会来事儿的乔春燕,笑嘻嘻地举起一杯酒。
“这可不行。”龚维则连忙拒绝,“执勤呢!你们喝吧,别闹过分就成。”
几人纷纷做着保证,乔春燕把他送出门外。
这像是个小插曲,使得原本过于热烈的场面,变得稍显冷清。
周秉昆觉得需要调节气氛,就主动询问:“德宝,我听你吹过口琴,带着呢吗?让大家欣赏欣赏。”
“能接受吗?”曹德宝一本正经地巡看一圈,“是不是太高雅了?”
大家笑过之后,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口琴。调试了几下,他吹响了乐曲。
悠扬的曲调声中,几个年轻人一起跟着唱起歌来。
曹德宝吹得很投入,乔春燕一边摇头晃脑地跟着唱,一边眼神不离地盯看着他。
周秉昆见火候差不多,起身先告辞了:“我得先送郑娟回去。”
“哥,那你待会儿回来啊。”乔春燕随口说了一声,继续拍着巴掌,看着曹德宝。
其他几人仍是吃喝得开心,周秉昆和他们打个招呼,和郑娟出了屋子。
曹德宝从此将会进入乔春燕的“法眼”,而前者再也不用对其她的什么女孩子,抱有幻想了。
至于肖国庆、孙赶超,也将会很快结识可以在未来,成为他们各自妻子的女孩。
吕川?这是个有大志向的人,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崭露头角。
对于和这些人的友谊及瓜葛,周秉昆只是提前做好伏笔,做好预先安排,然后如同与郑娟相处那样,静待时间催开不同的花朵,结出不同的果实。
坐在后车座上的郑娟,伸手紧紧地揽住周秉昆的腰,似乎担心只要一松手,他就不会再出现了似的。
一手扶着车把,周秉昆一手轻轻地拍拍她的手,安慰着说:“娟儿,别担心。过几个月就是春节,我争取回来过年。”
到了郑家的门外,两人都下了车子。
“进去坐会儿吧。”郑娟不舍地说。
“不去了,阿姨可能睡觉了。”周秉昆看了一眼灯光昏暗的窗户。
“秉昆,在外面照顾好自己。”郑娟叮嘱着,不禁动情地抱住了他的腰。
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,周秉昆轻声说:“娟儿,是你应该照顾好自己才对。”
这个春节,周秉昆是知道的:因为才到农场,各种事务都还需要熟悉,是不能回来过年的。
可他不忍心,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郑娟。
“娟儿,我家里有我姐和蔡晓光,你不用老去。”他搂紧她温热的身子。
“这有啥,不累的。我自己愿意去,你妈也愿意看到我过去。”郑娟知道他的好意,但仍然要尽虽然还没过门的儿媳妇的责任。
恨不得把两人的身体,像是投入到钢炉里的铁矿石那样融合在一起,周秉昆拥着她,心疼地说:“娟儿,辛苦你了。”
这句话,是他代替原剧中的周秉昆说的。
原剧中的郑娟,为了周秉昆及其一家的欢聚,踏实认真,心甘情愿地给成为植物人的李素华做按摩。
短短的两年时间,她就把自己原本柔嫩的两手,因为按摩而变了形。
所有见到的人,没有不对此感慨、感伤的,但只有郑娟本人,对此看得很淡,只认为是对心爱的男人的母亲,做了应该做的事。
见他很动情,此时的郑娟,嘴里说着“这都没啥,就是希望能让你放心”,也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处。
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,周秉昆喃喃地说:“我们家因为有你,会变得更好。”
郑娟在他怀里点点头,再低声说;“我,还有我们家因为有你,已经变得很好了。”
这是一个生活在贫困之中,但对物质方面看得很淡,对感情看得极浓的善良,格外多情的女孩。
遇到这样的女孩子,周秉昆只有暗自庆幸,并要真心回馈她,包括为原剧中的她伸张正义,为她报仇!
拥吻她过后,周秉昆目送她回去家中。
郑娟站在屋门口,一边摆着手,一边低声说:“你快回去,我看着你。”
周秉昆实在难以克制对这个好女孩的爱,再次上前抱住她:“娟儿,你怎么这么好?!”
“因为你好啊。”郑娟坦然地说。
捧着她美丽的脸,周秉昆盯看着她,像是不敢相信她永远是他的。
被他火热的手捧着,郑娟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被她捧在手心里,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。
“你先回去,要不我不放心。”周秉昆低声说。
郑娟乖巧地答应一声,走进了家门。
站在屋门处,她隔着门玻璃冲他微笑着摆摆手,再就放下了门帘。
周秉昆静默地站在屋外,看到她窈窕的身影,如同美妙的剪影,出现在里屋的窗户上。
没一会儿,她关掉了屋内的电灯。
屋里已是暗黑一片,周秉昆却知道:她仍然用那双满是温情的眼睛,在注视着自己。
骑上自行车,他在这样的眼神的注视下,向着无边天地前行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