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把自己的胳膊,从秦京茹的手臂里抽回来,率先回了屋。
秦淮茹姐妹见状,没有和娄晓娥、冉秋叶打招呼,都低头回了自家。
娄晓娥静立片刻,想要走出大院,被冉秋叶拉住了。
想了想,娄晓娥对她笑了笑,两人一起走进了何雨柱的屋内。
何雨柱因为刚战斗了一场,自己先倒了杯凉开水喝了。
“坐吧,我烧点儿水去。”自觉有点难堪的他,面无表情地保持着镇定。
“不用了,我们待不住,坐会儿就走。”娄晓娥拦住了他。
见她的神情也很冷淡,何雨柱伸手请她们坐下后,自己也坐在旁边。
现场略有沉默,他忍不住拿出香烟,想要抽一支。
“别抽了,我这几天不舒服,闻着难受。”娄晓娥阻止着说。
再次被这位大小姐发号施令,何雨柱因为有冉秋叶在场,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把香烟盒放回桌子上,觉得气氛沉闷得异样的何雨柱,淡漠地看向窗外,嘴里缓缓地说:“说吧,什么事儿。”
娄晓娥忍了忍,没有说话。
冉秋叶想要开口,却被她按住了手,也只得保持静默。
转头看了看娄晓娥,何雨柱不禁笑了:“没事儿,直接说吧。你可能有话,我也有呢。”
冉秋叶见状,只得站起身说:“你们先坐会儿,我去解放那里待会儿。”
她走出了屋子,何雨柱茫然地看着虚无说着:“我知道跟你不合适,”
“你跟谁合适?”娄晓娥不禁笑了。
何雨柱没有看她:“我也不知道,但跟你在一块儿,总觉得心里别扭。”
娄晓娥脸上笑着,眼泪滑落下来:“傻柱,你可真傻。你想和秦淮茹,还是秦京茹在一起?你自己都不知道?”
何雨柱转头看看她,自己也生出伤感。
默默地摇摇头,他忧伤地说:“我觉得自己很被动,好像我的命运只能靠别人安排。”
“都一样的。”娄晓娥淡淡地说完,擦了擦眼角。
暗呼口气,她站起来说:“何雨柱,我要出趟远门儿,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你,你,”
仰头看着她,何雨柱觉得这个女人很陌生。
点点头,再摇摇头,他喃喃地说:“我的命运我自己做不了主。”
娄晓娥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向外走去。
走了两步,她又快步走回。
抱着何雨柱的头,她低泣着说:“傻柱,等我。”
觉得被这样抱着很憋气,何雨柱不禁想起曾经同样被秦淮茹抱着的情景。
那时也觉得很憋气,此时他才明白:都是一样的憋气,没什么大差别。
如果仔细甄别的话,那就是秦淮茹的怀抱,更柔软、热烈一些。而娄晓娥的怀抱,让他觉得很不安。
更或许,他没有品尝过的秦京茹的怀抱,可能更合适。
娄晓娥问过之后,过了一会儿,觉得怀里的他略微摇了摇头。
泪如雨下的她,再抱了抱这个男人,立刻快步走了出去。
何雨柱连连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眼泪都被憋出来了。
娄晓娥稳定了情绪,走进了阎家。
阎解放正在和冉秋叶说笑着,看到她进门,连忙起身让座:“娄姐,快坐。”
娄晓娥笑着坐下:“解放,不用倒水,我们坐不住。”
“喝口水。”三大妈笑着劝。
阎埠贵虽然和冉秋叶认识,但并不很了解最近她的状况。
“冉老师,我不好多问。但您在学校里,好像很少,”阎埠贵欲言又止。
淡然地点点头,冉秋叶微笑着回应:“阎老师,您放心,我都挺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阎埠贵点点头。他虽然胆小,但并不是没有绝对良知的人。
毕竟觉得当着这么多人不好多说什么,娄晓娥还是站起来说:“三大爷,三大妈,你们先忙着,我跟冉老师先回去了。”
阎埠贵起身要送,阎解放摆摆手:“我送她们就行了。”
到了院外,三人一边向胡同外走着,一边低声聊着。
交谈中,阎解放得知了娄家接受了有关部门的安排,前往“南方”去做新工作的消息。
娄晓娥自然不会明说,阎解放也大致可以猜到。
娄家凭借自己的关系网,将会在香江,为国家获取工业制造的新技术,以及换取宝贵的外汇。
“冉老师呢?”阎解放寻问着说。
娄晓娥看看冉秋叶,再对他说:“解放,你真的很关心人,也有办法可以关心人。”
冉秋叶的脸上微红,低声说:“我和晓光过几天就结婚。”
“嗯,真的很好。”阎解放看着这个温柔、善良、纯真的女孩,真诚地为她送去了祝福。
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,他塞在了冉秋叶的手里:“很少,但这是我在这个时代,可以坦然送给你的一份贺礼。”
拒绝不得,冉秋叶只好接下来:“解放,真的很感谢你。现在想起来,这一切好像都是你有意安排,并且也都是按照你的愿望实现的。”
“我也说过了,你们也是在帮我。”阎解放笑着说,“就像是打乒乓球,有来有往的。”
娄晓娥和冉秋叶,自然不能全都明白,心里却都很感激。
冉秋叶想了想,笑着问:“你的诗作,我都给你整理好了。可以帮你在那边发表吗?”
阎解放笑了起来:“随你。稿费都给你!”
“我给你留着!”冉秋叶使劲点点头,却也几乎露馅:如果方便,稿费是可以直接寄给阎解放的。
“都行,不多说了。”阎解放理解着说完,再看向娄晓娥,“娄姐,还有什么事,需要我帮忙吗?”
“我这就没法还情了,还敢说让你再帮忙?”娄晓娥连忙说。
稍后,她还是恨恨地说:“许大茂、刘海中,真是太可恶了。”
阎解放默默地点点头,没有回应。
“解放,你可别跟他们太较劲。”娄晓娥回过神来,赶紧提示。
阎解放凑近她的耳朵,低声说:“你家被刘海中等人洗劫的事,肯定会有个说法。你也别总为这件事后怕!”
“就是啊。”娄晓娥压低声音说,“好几件金器不见了,有关部门正在查呢。我爸说那些东西,他都愿意捐出来,换成外汇!”
点点头,阎解放不再多说什么。
娄晓娥笑着还想再说什么,忽然觉得有点干呕。
“可能是中午没吃对付。”说完,她冲阎解放笑了笑,拉着冉秋叶的胳膊向胡同外走去。
走了几步,她忽然转回来,抱着阎解放哭着说:“解放,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“娄姐,相信我。”阎解放轻声安慰她,“你以后会很好,不要跟自己过不去。坦坦荡荡、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,这就是到这个世界的人,应该做的。”
伤感好一些,娄晓娥暗呼口气,松开了他。
冉秋叶终于也忍不住地,抱着阎解放说:“解放,最近写了什么没有?”
“草,在结它的种子;风,在摇着它的叶子。我们面对站着,不说话,就已经很美好。”阎解放淡淡地说。
冉秋叶在他的怀里使劲点着头,哭得泣不成声。
人间自有真情在,却要看是什么人,做着什么事。
被何雨柱揍了一顿的许大茂,坐在家里生着闷气。
屋门被推开,刘海中带着漠然的神情走了进来。
“哟,二大爷,您怎么来了?快坐,快请坐。”许大茂赶紧起身让座。
刘海中坐在对面,打量了一下他脸上的伤情:“还行,不算厉害。”
许大茂皱紧眉头:“这傻柱,回头儿我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!”
“得了,再找机会吧。”刘海中摆摆手,“先说说你的事儿吧。”
“我,我怎么了?”许大茂诧异地问。
冷笑几声,刘海中指着他说:“一个院住着,咱俩更还都在后院,你跟秦京茹那点儿事,还想瞒我?”
许大茂听了立刻一惊:刘海中可是官迷!这事儿要是被他捅到厂子里去,自己的名声臭了、于海棠跑了自不必说,或许还有被开大会的可能呢。
眼珠转了转,他暂时放弃了在饱经世故的刘海中面前,装傻充愣的打算。
“二大爷,刘组长!”他赶紧低声央求,“这事儿它也不能都赖在我身上不是?”
刘海中斜着眼睛看了看他:“我就是想让你识点趣儿,你不用太害怕。”
许大茂还是不放心,继续低声说:“二大爷,你忘了?我还有娄家的把柄呢!”
点点头,刘海中冷淡地说:“这是公开的事了,现在不着急。我是想告诉你一声儿,离于海棠远点儿。”
“嗯?”许大茂的眼神迷茫起来。
“我想把海棠介绍给我二儿子刘光天。”刘海中呵呵地笑着说,“你就别在里面掺乎了。”
许大茂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刘海中自以为有组长的身份,可以让于海棠低头。
可许大茂却知道:于海棠的性格很高傲,绝不是这么容易被降服的人。
否则的话,她和轧钢厂厂长的侄子杨为民,一直搞对象、结婚不就得了嘛。
自信嘴皮子很有功夫的许大茂,决定暂且忍耐刘海中的威逼。
“嗐,您说这事儿啊。”他盯着对方说,“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啊。”
刘海中“嗯?”了一声,许大茂继续镇定地说:“这样吧,您有什么事儿,就直接跟海棠去说吧。这很公平吧?我的二大爷?”
听他说得不卑不亢,刘海中觉得心里很窝火,可又发不出来。
“您放心,二大爷,我绝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。我跟海棠是准备结婚了,但毕竟不是还没结婚呢不是吗?”许大茂不在意地说,“您明天就去找海棠说去,真没事儿!”
刘海中官瘾很大,但的确没什么实质的能力。被许大茂这几句话一说,他一时找不到什么漏洞。
“那好,许大茂,反正我跟你说了。”刘海中站起身往外走,“你这个副组长,一定要配合好我的工作。”
他走出去,反手狠狠地把屋门关上。
屋门发出“哐啷”一声,许大茂重新坐在椅子里沉思。
来不及考虑何雨柱的事,他转而去想于海棠。
目前的形势很危急,他觉得一定要勇敢地出手了。否则,刘海中很可能狗急跳墙地去单位,揭发他和秦京茹的事。
怎么办呢?
许大茂牙关紧咬,决定放手一搏。
刘海中从娄家偷藏了几件金器,许大茂通过查看抄没清单,从中隐约可以猜到——那么多好东西,刘海中这个没见过世面,又急于想通过当官来捞取好处的人,怎么可能不私藏呢。
许大茂之所以有如此自信,是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。
娄晓娥前一阵子从娄家拎回来几个大提包,里面就藏有一些小黄鱼。
这样的事能瞒得了外人,肯定瞒不过当时还和她是夫妻的许大茂。
趁着她不注意,许大茂也藏起来两根,并为此开心得不得了:娄晓娥没发现!
起身走到里屋,许大茂从床底下的柜子里,翻找出来那两根小黄鱼。
咬咬牙,他把其中一根放了回去,把另一根揣在了怀里。
先做出很大动静,他去院里的水池边洗漱过后,回来关好了屋里的电灯。
过了一会儿,他侧耳听听外面没有什么异常声响,就悄悄地拉开屋门,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。
迷茫的夜色里,他来到了轧钢厂副厂长兼主任李怀德的家中。
对方见他暗夜来访,肯定很不悦。
许大茂趁机从口袋里拿出那根准备好的小黄鱼,在他的眼前比划了一下,就塞进了他的口袋。
先是觉得诧异,李怀德随即就开心起来:“大茂啊,你最近的工作表现很好!我很看好你!”
许大茂连忙赔上笑脸,把自己受到刘海中威胁的事,对他说了出来。
“这个刘海中的水平其实很低,我看他为人很老实,才试着提拔任用他。没想到,他做事这么荒唐!”李怀德气愤地说。
许大茂做出极其无辜状,可怜巴巴地连连点头附和。
“许大茂同志,你不要怕这些,我会替你主持正义的。”李怀德严肃地说。
许大茂连忙说:“主任,这倒不用,我自己能够对于海棠同志解释。”
李怀德点点头:“嗯,你很有能力。”
笑了笑,许大茂再低声说:“李主任,我还有件事儿,要向您汇报!”
李怀德见他说得很神秘,立刻感兴趣地凑了过来。
许大茂随后把自己近来的暗察结果,对他说了个清楚明白。
知道娄家的“保护伞”没了,李怀德听了还是不语。
“主任,这事儿可以了啊。”许大茂焦急地催促着说。
李怀德毕竟老谋深算,不想急于冒险。
“再等几天看看,别到时候‘杀出个程咬金’,那就不好啦!”他低声说。
“还是您想得周到!”许大茂笑眯眯地,给他送去一个大拇指,“要不说我必须得跟您走得近一点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