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毫不犹豫地离了婚,对于妻子娄晓娥不再有一点惦念。
要说他冷血也可以,但也有其它的原因。
和娄晓娥的结合,许大茂当初觉得是踏进了大家的门。
可没多久,他就发觉了自己在娄家是不能立足的。
从文化到眼界,再到日常相处的点滴。出身于普通小市民阶层,更还有一身坏毛病的许大茂,不可能融入到娄家中去。
他自己有自卑,娄家人随着对他的逐渐看清,也很看轻他。
所以,在娄家的境况越来越不好的时候,许大茂决绝地和娄晓娥离了婚。
当然秦京茹蓦然地,介入到许大茂的生活中来,也可以算是这里面的一个诱因。
对娄家及娄晓娥不再有任何牵挂,如果有的话,许大茂的心里也不过是残留了一些羞辱感。
打开台灯,他暗呼口气后,开始再给秦京茹写信。
这回写信,他不必再躲躲闪闪,而可以绞尽脑汁、搜肠刮肚地,进行信纸的填充工作。
——秦京茹同志,你好。
首先我要道歉,不是因为我惹你生气,而是因为我没有实现诺言。
真的,城里有好多各种口味的饭馆。那些菜名,我现在说了也没用,你问你们村里的人,肯定也都不知道。
所以还是把这份神秘,保持到我们两个坐在饭馆里一起吃饭的时候吧。
你穿着我给你买的新衣服,开心地吃着小薄饼。
里面卷着肥得流油的烤鸭肉——皮焦脆、肥肉嫩滑、瘦肉软烂,味道可足了。
……
最后,我还要郑重地通知你:我和娄晓娥划清了界限,不再理她了。
你明白吧,就是说我跟她已经离婚了。
不用给我回信,这周六我下午没事,中午会在长途车站等着你。
你的革命战友许大茂,即日。
把信纸装进信封里,颇有经验的许大茂安然地睡觉了。
周六的下午,阎解放跟冉秋叶定好了时间、地点之后,准备骑车再去和娄晓娥确认一下。
“解放,我,我,”冉秋叶脸上绯红,显得很局促。
“你就到时间过去,”阎解放安慰着她说,“见了面觉得可以聊聊,你就跟他说会儿话、溜达溜达。要是觉得人不行,或者话不投机,你就直说有事。娄晓光那人很好相处,不会让你难堪的。”
冉秋叶低声说:“要不,咱俩一块儿去吧。”
想了想,阎解放说:“也行。不过,我还是去跟娄姐再确认一下。”
也知道娄家近来的事情很多,冉秋叶表示了理解。
阎解放冲她笑了笑,骑车出了单位。
刚出了小学校的大门,他赶紧使劲眨眨眼,觉得很诧异:秦京茹正向这边走来!
两人见了面,阎解放疑惑地问:“你不去找柱哥,到这里来干吗?”
秦京茹穿着一件薄的确良衬衫,很明显是新买的,上面的整烫痕迹还很挺直。
而她的手里还拎着个网兜,里面有个纸包。她的旧衣服,从纸包里露出衣角。
红着脸,她嗫嚅了一会儿,低声说:“解放,我,我和许大茂中午吃了个饭,又溜达了一会儿。”
阎解放顿觉无奈:何雨柱没有寄出信,还是秦京茹铁了心要跟许大茂?
“你决定了?”阎解放见她不语,就试探着问。
“决定了。”秦京茹痛快地说着,脸上带着羞红。
点点头,阎解放没有作声。
“许大茂离婚了。他对我挺好,比傻柱不差!而且他的工资收入,也比傻柱多。”秦京茹看了已经做了仔细地比对,“傻柱虽然能拿回点剩菜,可许大茂却总是有人给他送东西啊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阎解放笑着模仿她的语气。
“哈哈。”秦京茹很开心地拍了他一下。
“你现在去你堂姐家吗?我送你到公交车站。”阎解放担心和娄晓娥那边约不上。
“不去!到了那儿就该被傻柱盯上了。”秦京茹噘着嘴说,“我堂姐肯定也会劝我,嫌她烦!”
“那你现在,”阎解放迟疑地说。
“直接回老家!”秦京茹笑嘻嘻地说,“我就是把这个好消息,赶紧来告诉你。”
“哦,那好。”阎解放说着,指了指后车座,“那就赶紧的,我还是只能送你到公交站。”
坐上车子,秦京茹埋怨着说:“人家这么兴冲冲地来,你却显得急慌慌的。”
“担心你坐不上长途车啊。”阎解放解释着说,“再说,我还真是约了个人。”
“谁啊?”秦京茹调皮地探出头来问。
回手把她的脑袋按回去,阎解放再说:“是个同事,说一起聚聚。”
“男的女的?”秦京茹继续追问。
“一个男的,一个女的。”阎解放笑着说。
满足了好奇心,秦京茹不再多问,而说起了和许大茂的约见。
许大茂出手大方、做事果断,见了面就带秦京茹去了大商场,给她买了一件新衬衣。
随后两人就一起吃了许大茂许愿已久,秦京茹暗自盼望已久的烤鸭。
果然吃得香喷喷,秦京茹吃得很满意。
“后来,我们吃完饭,许大茂就带着我去了趟北海公园。”秦京茹开心的说。
阎解放扶着车把的手不禁一抖:幸好时间不对,否则娄晓娥和许大茂这对刚离婚的夫妻,还可能在那里碰面呢。
“稳着点儿啊。”秦京茹提示着说。
“嗯,好。”阎解放说完,捏住了车闸,“你到站了。”
下了车子,秦京茹还想再聊会儿,阎解放指着来车说:“公交车来了。”
很遗憾没有聊得尽兴,秦京茹只得说:“那就下次,我再进城的时候,一定再找你好好儿聊!”
答应着,阎解放冲她挥挥手,看着她上了公交车。
秦京茹与许大茂的事,不会就这样平稳地持续下去。
因为现在的世界与原剧已经不同。
年轻懵懂,但也很精明的秦京茹,并不会仅凭一顿饭和一件新衣服,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下来。
对于何雨柱是否寄出了信,甚至进而和秦京茹联系了没有,阎解放不知道,也来不及从秦京茹的口中进行试探。
再有能力,阎解放要亲自做事的话,也只能一件一件去做。
他目送载着秦京茹的公交车远去后,赶紧转去娄家。
娄晓娥和弟弟娄晓光,此时已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。
阎解放看到他们,自己的心里先安定了下来。
远远地打了个招呼,他转眼间到了两人的近前。
娄晓娥穿着一件短风衣,下身是黑色的长裤,脚上是一双扣绊的皮鞋。
娄晓光穿着整洁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,上衣左上侧的小口袋,一支钢笔的夹子,亮晶晶的露在外面。
“都够精神的。”他对娄晓娥姐弟俩发出了赞美。
“那是。”娄晓娥笑眯眯地说,“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阎解放招呼着说,“时间还早,待会儿再出发?”
“不行,赶紧去,可别让人家冉老师等着!”娄晓娥催促着说。
娄晓光自己骑着一辆自行车,阎解放骑车带着娄晓娥,一起赶往北海公园。
到了公园门口,三人把自行车放进了存车处,耐心地等着冉秋叶。
很准时。冉秋叶既没有很着急地提前赶到,也没有像很多女孩子那样,故意考验男士的耐心而迟到很久。
几人见了面,相互做了介绍后,彼此略作寒暄。
冉秋叶虽然害羞,但还是大方地和娄晓光握手问好。
相比之下,娄晓光倒是显得很局促:“冉老师,久仰。”
冉秋叶见他脸色通红,自己反而更加镇定:“晓光同志,你好。”
他们两人过于呆板的问候,让一旁的娄晓娥偷笑不已。
“就在公园里走走吧。”她笑着对冉秋叶说完,赶紧先去买了几张公园门票。
进了公园,阎解放和娄晓娥放满了脚步,前面的娄晓光和冉秋叶,偶尔说着什么。
远处的白塔,被夕阳金色的余晖笼罩,更把灿烂的影子投放在湖水中。
冉秋叶站住脚出神地看了一会儿,等阎解放走近前的时候,转头看了看他。
“放松点,就按说好了的。”阎解放冲她挤挤眼睛,冉秋叶也笑了。
转过头,阎解放对娄晓娥说:“我回家还有点事,要不你们先逛着?”
“我正好想去看看聋老太太,你带我去。”说完,娄晓娥对弟弟和冉秋叶点点头。
这两人彼此看了一眼,都有些害羞。
“晓光,多跟冉老师请教请教。”娄晓娥一边说着,一边用眼神暗示弟弟。
对于这样的约会,娄晓光肯定已经做了很充分的准备,只不过初次见面有些难为情罢了。
“晓光哥,你给冉老师说说你的专业,她很感兴趣的。”阎解放笑着说完,再对冉秋叶说,“草原上到底能不能跑着摩托车,你跟晓光哥多请教。”
冉秋叶想起那几句诗,不禁笑了。
挥挥手,阎解放和娄晓娥不再往前走。那两人道别后,先是沉默地走着,随后就说起来什么。
看着两人带着金色晚霞的背影,娄晓娥暗松口气:“解放,真的谢谢你。”
“他们有这个缘分就好。”阎解放不在意地说。
走去公园大门,娄晓娥有一阵子没说话,再又带着一份担心说:“解放,就说他们彼此看好,可是,能成吗?”
“可以。”阎解放自信地回答她带着暗示的话,“相信我。”
“那肯定的。”总是得到了心理安慰,娄晓娥开心地笑了。
骑车回到茂盛胡同附近,坐在后车架的娄晓娥,轻轻地拍了拍阎解放的腰:“停一下,停一下。”
阎解放捏住了车闸,娄晓娥走去路边的合作社:“我买点儿东西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娄晓娥拎着许多物品,从合作社里走了出来。
“好家伙,买这么多。”阎解放连忙下车,把她拿过一些。
“肉馅是跟老太太一起包饺子用的。”娄晓娥分配着手里的东西,“这两瓶酒,是给你爸的。这包糖,是给你妹妹和于丽的。这两包点心,一包给老太太,一包是给你们家人的……”
“嗐,您这么客气干什么。”阎解放埋怨着说。
娄晓娥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感谢你啊!你又不抽烟,我还省钱了呢。”
“真要是这样,那也得等晓光哥和冉老师彼此认可了啊。”阎解放笑着说。
“哪儿那么多事儿!你能帮助我,帮助我弟弟,我就感激不尽了!”娄晓娥说完,再催促他赶紧走。
推拒不得,阎解放只好带着她以及这些物品,回到了四十号大院。
秦淮茹拎着个网兜正往外走,身后传来贾张氏的喊声:“淮茹啊,再买点儿菠菜!这时候儿便宜,凉拌着吃!”
答应一声,秦淮茹看到走进院子的娄晓娥和阎解放。
许大茂很吝啬,但娄晓娥却时常暗地里给秦淮茹一些粮食,因为后者对她理应带着一份感激。
“晓娥,回来看看?”秦淮茹知道她已经和许大茂离婚。
“嗯。”娄晓娥略作回应后,就跟着阎解放去了阎家。
秦淮茹的眼神,没有跟随这两人,而是紧盯着那些物品。
每一样都是自家所有人“亏嘴”而亟需的,但她只有用遗憾的眼神,看着这些东西都进了阎家。
阎埠贵和三大妈正忙着做晚饭,见到娄晓娥跟着阎解放进来,都觉得很奇怪。
娄晓娥和许大茂离婚的事,在这个没有秘密可守的大院里,自然很快就人人尽知了。
而且许大茂毫不隐晦地宣称:主要是因为娄家的事,才造成的这个结果。
都在一个大院住着,来往碰面后肯定会点个头,说几句话。
可是因为年龄及阅历,包括处世态度的差异,阎家人与娄晓娥的交往并不多。
现在见到已经离婚离开大院居住的她,主动来到自家,阎埠贵夫妇觉得有些奇怪。
“哟,晓娥来啦?”三大妈迟疑地说着。
“三大妈、三大爷,我今天没什么事儿,正好儿过来看看您两位。”娄晓娥说着,就把几样礼物放在了桌子上。
“这,这是怎么话儿说的?”阎埠贵眨巴几下眼睛问。
“三大爷,我‘孝敬’您也是应该。再有,您啊,”娄晓娥笑着说,“就踏实收下,踏实吃喝!要是有什么不清楚、不明白的,您就问问你们家解放!”
“哦,哦。”阎埠贵随口答应。
“晓娥,先喝口水。”三大妈带着心里的疑惑,暂时不作追问。
“您别忙了,我这就去后院儿的老太太那里。”说完,娄晓娥拿着一小包肉馅和一包点心,走出了阎家。
送她出门后,阎埠贵赶紧关好屋门:“解放,你给我过来!”
阎解放按照指示,坐在摆满了礼物的桌子旁。
阎埠贵和三大妈分坐两侧,旁边是阎解成、于丽、阎解旷、阎解娣几人。
众人满是疑惑和询问的眼神看过来,阎解放低声说了给娄晓光和冉秋叶介绍对象的事。
“这能行嘛?!”阎埠贵的脸上,一阵红一阵白。
自顾打开糖果包,阎解放从里面拿出几颗糖,递给了于丽和阎解娣:“吃吧,吃吧。”
“嘻嘻,二哥,这算什么?”阎解娣赶紧接了过去。
“就算是他们俩初步胜利的奖励。”阎解放轻松地说。
他再要打开点心包,三大妈赶紧按住:“得了,马上就吃饭了。”
看看桌上的那两瓶酒,阎埠贵沉默了一会儿,载低声说:“解放,这事儿,你都明白里面的‘事’儿吧?”
“您就放心吧。这是好事儿,没什么可怕的。”阎解放说完,再递给大哥和弟弟几块糖。
三大妈赶紧把糖果包也收好:“马上就吃饭了。光吃这些,就吃不下窝头了!”
阎解娣的嘴里穿着一块糖,手里还捏着一块糖,但仍觉得很遗憾:“妈,再给一块儿吧。”
“给什么给!待会儿,你大嫂的妹妹还要过来呢。”三大妈坚决不容情。
听说于丽要来,阎解放连忙在心里做好准备:好热闹、好喝酒、很傲娇的于海棠,一定要认真接待。
“阎解放在吗?电报!”
院里传来邮递员的一声喊话,阎解放赶紧推门出去。
签字之后,他拿到了一张小单据。
上面的字迹很简单:娟已在报社食堂上班秉昆。
按照字数计算费用,人们都用言简意赅,或许只有发出人和接收人,甚至有时候连接收人也未必能够领悟的词句,来传递自觉很紧急的事情。
这个电报内容,已经足够让阎解放明白:《金土地》杂志社的邵敬文,出于热心、爱心,为郑娟安排了工作。
欣喜若狂、急不可耐的周秉昆,立刻给阎解放报喜来了。
这封电报里面,还不清楚她具体的工作内容,比如是学徒工还是临时工,工作岗位是什么,月薪能有多少……。
但阎解放完全可以确认:郑娟凭借这份工作,将会对家里的生活,有稳定、持续的贡献。
如果后续一切顺利的话,她将不必再因为贫困,急于嫁人了。
而周秉昆,也会安心地继续和带着感恩之心的郑娟交往。
“哪儿来的电报?”何雨柱笑呵呵地从院外走来。
“哦,”阎解放回过神来,“是位外地的朋友。”
何雨柱看了看中院自家的方向,又觉得回家真是一件令他倍觉孤苦,甚至气愤的事。
因为秦淮茹的几句话,他对于能否与秦京茹继续交往,产生了自我质疑。
“柱哥,那封信,”阎解放想起秦京茹和许大茂交往的事,就试探着问。
摆摆手,何雨柱的眉头皱得很紧:“我就这个命。不多想了!”
阎解放觉得诧异:怎么忽然又这么说了呢?!
他还没来得及细问,就听有人在喊:“傻柱!老太太叫你过去!”
何雨柱侧头一看,先答应了一声,再疑惑地说:“怎么是娄晓娥啊?不会是聋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吧?”
说完,他跟阎解放点点头,快步向后院儿走去。
看着他的背影,阎解放忍不住想笑:兜兜转转,何雨柱还要“好事多磨”?
“解放,傻乐什么呢?”
这声开朗的问话传来,阎解放立刻提高了警惕:于海棠笑眯眯地走了过来。
“海棠,你好。”阎解放招呼着说,“快进屋坐。”
拎着网兜里的两斤鸡蛋,于海棠递过来:“赶紧接过去,我可不敢对它负责了。我这性格的,居然没有打碎一个,真是奇迹!”
于丽从屋子里走出来,笑着附和:“真是不容易。”
三大妈打了个招呼:“海棠啊,我这就给你炒个葱花鸡蛋!”
道了谢,于海棠笑嘻嘻地对阎解放说:“怎么着,有酒菜了,敢喝吗?”
“肯定奉陪啊。”阎解放的语气很坚定。
“哟,这,这不是于海棠同志嘛!”
许大茂从后院走来,认出了轧钢厂的“厂花”。
这两人本来就都在厂里的宣传科上班,彼此是认识的。
“许哥,真巧啊。”于海棠打了个招呼。
见现场的人很多,许大茂只是点了点头。
再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下阎解放,他走出了院子。
晚饭很快做好,几个素菜——菠菜炒鸡蛋、葱花炒鸡蛋也算的话,摆在了桌子上。
知道于海棠能喝点酒,阎埠贵拿着酒瓶问:“海棠,喝点儿酒吗?”
“爸,您这么问,海棠还怎么喝?她能喝酒的。”阎解放伸手接过来酒瓶,给几人分别倒满酒杯。
于海棠的确有一些酒量,这是阎解放事先通过剧情了解知道的。
有了心理准备,他也并不和于海棠过分喝,毕竟她饭后还是要坐公交车回去的。
喝了几杯酒,大家一起吃饭。
自觉阎家人的酒量都不好,于丽的心里,暗自有些遗憾。
饭后撤走了碗筷,三大妈犹豫许久,还是拿出了点心和糖果,受到了阎解放暗竖大指的称赞。
这样的食品,于海棠平时也并不能够多吃到。
更令她没想到的是,能够在过日子很紧巴的阎家可以见到、吃到。
嘴里吃着糖块,她一时都想不好,应该怎么出言感谢。
“海棠,瞧你喝的。”于丽笑着埋怨,“脸都喝红了。”
于海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再看向阎解放:“解放,你好像很‘镇定’啊?”
“也可以了。”阎解放连忙说。
于海棠打量他几眼,心里觉得很不服气:估计再多喝一杯,他就在这里坐不稳了。
“吃块‘桃酥’。”阎解放拿起一块递给她。
不好意思吃一整块,于海棠接过来掰开了一半,把另外一半递给了阎解娣。
“谢谢姐。”阎解娣笑得很开心。
阎解成、阎解旷看在眼里,都暗自咽了口口水。
“吃吧,放时间长了也就坏了。”阎解放立刻下手,为一家人分点心。
这些点心、糖果都是因为他,娄晓娥才送来的。阎埠贵和三大妈再是心疼,也不好说什么。
尤其作为于丽妹妹的于海棠,并不常来,更应该算是贵客才对。
于海棠对阎埠贵夫妇今天的大方,暗自佩服之余,自然也有惊讶。
“是娄晓娥送来的。”阎解放说了这些食品的来源。
“哦?”也知道娄晓娥和许大茂离婚的事,于海棠觉得很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