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呢?”
何文彧一副很担心、很着急的样子问道。
二人低头不语,眉头紧皱,眼神中透露着伤心,自责之意由心而至,极其悲痛。
“被攸主……杀了!”
右边看起来面相更为中年的杀手鼓起勇气,向何文彧交代了真相,他不怕挨骂。
“萧攸策!这人我师父时期没见过。”
“可自从我师父的姐姐,也就是南宫云媛招他入赘后,互相切磋武艺,磨炼武功。”
“如今深不可测,死在他手里……也算值了。”
此话使二人不再那么伤心,而是感到变成了惋惜。
死在武功比自己高的人手里并不是一件耻辱的事,有时候可能是一件值得的事。
何文彧一句话合理的给足了二人心里安慰。
这就好似比武,不敌对手,死在对手手里一样。
“放心,我会寻回他的尸体,安葬在你们这段时间一直留守的地方,最好的结局!”
“走吧,答应我!别再出现像他一样的失算!”
三人互相搂着肩,跟发誓拜把子一样亲密的立下承诺。
谁都舍不得谁,尤其是失去了一位兄弟之后。
何文彧看着二位骑马走远,打此以后,央寰城就只剩他一人,不再有其他援兵。
何文彧很讲义气,特别是这些和他同龄的人,都是从他师父,也是他哥哥手底下过来的人,都在为他师父报仇而努力。
他真的找回了那个被杀的兄弟,只身一人传入太平间取回尸体。
按照约定,埋在了他们来到这儿以后就住下的森林小屋院内,那一套石墩子旁。
接着,他去了南宫府。
而许久未见的风展,此时正在跟颂雯玩耍。
“嘿嘿嘿!”风展可爱又得意的笑着。
“以前啊,都是大姐二姐陪我,打我打得可狠了,雪球一个接着一个往我脸上招呼。”
“当时就想,大姐准我很理解,因为大姐是习武之人,自然练过。可二阶为何也那么准?”
“这个臭二姐!原来她一直会武,连娘瞒过了!”
她撅着嘴唇,回忆起过去那些年美好的时光。
颂雯那时其实也在,只不过不能和小姐们一起玩,不合规矩,自己的姐妹儿们也不行,因为要忙,今年伺候三小姐,是她最玩雪以来玩得最开心的一年。
甚至自己也有嫁人的消息让自己更起劲儿,把要把三小姐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了。
打起来毫不留情,个个往风展脸上砸摔扔。
“三小姐也可以练武啊!”她举一反三的说。
“我娘不让,那时我很忙,学完这个还要学那个,枯燥且乏味,啥都会也没能成为中原才女。我要是偷学了武,早就被打死了!还能在这?”她瞪眼看向颂雯,“你就不能说点开心的?小心我弄你!”
看到三小姐此时浮夸的表情,她觉得这半年来三小姐的变化也太大了,这也就是她,估计其他人见了,一定会大吃一惊。
一个分神不注意,风展的雪球就朝着颂雯的脸飞过来。
“哎呀!”
“三小姐!疼!”
她表情委屈的狰狞着,噘嘴斜视躲在雪人后的三小姐。
她不停地揉,也没见三小姐过来道歉并关心。
“哈哈!你输了!”风展开怀大笑,笑声邪性。
“咋连躲都不会躲啊!你笨啊!”
风展对她指指点点的,还嫌弃的瞥了一眼,接着回到闺房,把治疗这种简单伤痛的药扔给颂雯。
这要是以前,风展得急到大哭,然后给颂雯治伤。
如今,她看着那么一大片淤青,竟然都无所作为理所应当!
“快点儿!去膳殿吃饭了!”她烦躁的催促着,语调怪怪的。
“好啦!”颂雯一如既往,已经习惯。
二人走在路上,风展非常活跃,蹦蹦跳跳的,貌似非常兴奋,又不知因何而兴奋。
路上遇到的丫鬟和家丁百忙之中也要给风展行礼,说一句“三小姐”或是“给三小姐请安”之类的敬语,而且要顺带着鞠躬。
家里不回应下人行礼的只有风起,可如今风展也不回应了。
面对下人的礼貌行礼,视而不见,悠闲自在。
她还会时不时拿雪球扔那些丫鬟,力道和态度十分恶劣,非常嚣张,后大声肆笑。
颂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们儿被打,什么也做不了。
南宫府的人对三位小姐的印象只有一个是高冷的,一个是高雅的,还有一个是娇小的。
男的都喜欢娇小的风展,女的都喜欢高雅的风凰,只有风起,在男的和女的里都占有。
自从被爆出风展被强暴是品家的大少爷作为之后,南宫府的意识还算是比较一致,无论男女都心疼三小姐,替她感到可惜,因此她又多了很多丫鬟的同情。
仅仅只有一个月未出屋,大家对三小姐的态度又一次产生了改变,出现认知偏差。
可也只能在心里骂一骂,被打了还不敢明说。
走着走着。
二人就来到了膳殿。
“我来啦!”风展大吼一声,引得所有人看过来。
“都有何好吃的呀?”她在饭桌前绕了一圈。
萧攸策看后眉头紧锁,头不自觉的往后撤了撤,瞪着眼看着风展绕了一圈坐会座位。
甚至连尘威和尘盟都在咀嚼时忽然间戛然而止。
风展把脚担在自己的椅子角,毫无形象的吃饭。
这一刻,就像是风起回来了。
“慢点儿!”萧攸策轻说着。
“嗯,爹,知道了。”她抬头对着萧攸策眨了眨眼。
这股笑容,让萧攸策毛骨悚然,不知咋办。
一旁的尘盟看向父亲。
“爹?”
“据说昨晚……有刺客?”
在场的无论是萧攸策还是尘威又或是丫鬟,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,都想知道。
“是,已经杀了。”萧攸策不想多说。
“咱家未损一兵一将,已加派人手在府内连天巡视,放心,爹爹会保护好你们的。”
“还有你们!”他看向丫鬟。
二人聊这件事时,风展一直在吃,且越吃越狼吞虎咽,没有形象,不注意卫生。
别人说话也是右耳听右耳冒,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萧攸策看向颂雯,颂雯只是摇头,不知道此事。
“对了!”萧攸策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他非常喜庆,露出了喜笑颜开止不住的激动。
“我替你算了,正月初三,是你和晴儿以及风凰和孙子逸,你们四个人的黄道吉日。”
“等你娘回来,我跟她说,让你和风凰在同一天成亲,”
风展从第一句话开始,其实就已经认真听了,只不过用吃饭来掩饰自己的好奇。
终于,在萧攸策最后一句话说完,她绷不住了。
“那我呢?”她站起来,顺势拍桌。
“我比他们还早定亲,为何要等一年才可以?”
“不行,我要立即和赵朗成亲!”
她的激动吓到了尘盟和尘威,萧攸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,不该当风展的面说。
“展儿啊!”萧攸策拉她坐下,“你们的黄道吉日不同。”
“嗯?”风展疑惑着,想了想。
“黄个屁的吉日!”她大吼,差点翻桌惊起,“如果我能早点儿成亲,嫁到赵朗家,就不会被别人强迫……夺走了身子,搞得我一天天遭人唾弃!被人嫌弃!”
“都是这黄道吉日的错!”
她转身就往外走,这期间,她没流过一丝眼泪,全程蛮横,伤心也变成了愤怒。
“雯姐?走,回屋了!”她霸气的喊着颂雯。
风展毫不在意他人看法,也不在乎他人眼光,走在院内,她依旧欺负自己家的下人们。
还让颂雯一起玩儿,颂雯此时不敢了,然后风展就变脸。
二人刚走,风招和小彩就来到了膳殿。
可是,并没有人搭理他。
“爹?”他叫道。
“昨天你咋不在啊?”他抱怨着说。
萧攸策喝了杯茶,这才注意到风招来了,还看到风招牵着他的丫鬟,小彩的手。
“你俩?”萧攸策暗示道。
“没错,爹,小彩和我已经在一起快半年了。”他笑着,跟父亲坦白,“昨天就想跟你说,可你不在。”
“刚才我听见……二妹和三弟也要成亲对吧?不如我们仨一起?”
“到时,三喜临门!如何?”风招异常喜悦。
萧攸策很震惊,平日里不与人接触,跟大家疏远的风招竟然显得如此平易近人。
而且还勇于跟大家坦白,不在意身价喜欢一个丫鬟。
可是,萧攸策有所顾忌,他放下筷子。
“风招啊!”他沉重的说。
“成亲不仅要情投意合,还要适当的门当户对啊!”他又指向小彩。
“小彩……相貌平平,无家世背景,这不合适吧?”
小彩听后,立即撒开了风招的手,情绪也有些低落,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。
风招更是情绪激动,他甚至已经生气了!
“爹?你竟然嫌弃小彩的出身?”
“那为何娘和你都同意二妹与那个五大三粗的护卫成亲,也不准许我和小彩?”他搂住小彩,“反正我已经和小彩圆了房,要是不同意,我就把这件事暴露出去,让外人继续诋毁咱南宫家!”
“你!”萧攸策戛然而止。“你给我滚回去!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是气人,还不如不出来。”
“哼!”风招冷笑着,“保不齐……小彩那天就怀了我的孩子,到时你不同意也得同意!”
说完,风招搂着小彩走了,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小彩猫在风招的怀里大声哭泣,她舍不得风招。
“二少爷?你不会不要我吧?”她满脸泪痕的看着风招。
“不会的,你都是我的人了,就算离开这个家,我也要带上你,把我的一切都给你!”风招亲着小彩,把她抱进了屋里。
可此时,他感觉到有声音靠近,立即就想到是师父。
小彩已经准备好了跟风招红蜂入蕊深抿甜水。
可风招忽然道:“喝口茶,压压惊。”
他往茶里到了点药,让小彩先喝,还没入蕊,小彩就昏睡了过去,风招温柔的亲吻小彩,再盖上被子,来到了院内。
紧接着,何文彧出现在他的里屋。
“师父,有这么突然的吗?”
“徒儿可正要跟你徒媳妇……做圆房之事呢!”他抱怨着。
“徒媳妇?”何文彧很疑惑。“你说的是那个丫鬟?”
“怎么?师父也嫌弃别人的出身?”风招质疑道。
何文彧双手背后,仰着头,“不,我不在乎这个,只要心能走到一起,出身不是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