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图上又划了一个圈。
颜恪颇有些无奈。
林启最近十分热衷于打劫。
从蓟州抢到景州,从景州抢到檀州,现在又要从檀州去抢顺州。
自己是一榜探花,是读书人,还是一州刺史。三个月来,却一直在为他出谋划策,为他想怎么去打家劫舍。
因为自己这一支人马不停的劫掠,辽境流民四起,乱成一片。
纵使是两国交战,颜恪也有些与心不忍起来。
此时看着林启兴致勃勃的样子,他只好苦笑道:“我不明白你在做什么,这一路而来,你抢了粮食也不带走,吃不完还要烧掉。遇坚城而不攻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就跑。简直像……”
“像无头苍蝇?”林启笑道。
“你也知道。”
林启在地图上随意划着,问道:“颜兄认为我们现在能做什么?”
颜恪默然不语。
“我们什么也做不了,这几万人既打不过完颜阿骨打,也打不过耶律淳。甚至连高永昌我们都不是对手。我们现在做的一切,看起来毫无意义。在你们读书人眼中,看不上这些小伎俩,因为这其实,无济于世。”
“但如果把目光放远一点呢?”林启道:“把目光放在五年后,十年后,当我们需要要有一支军队能与金人一战,能与蒙古人一战。这支军队从哪里来?”
颜恪深深愣住。
林启笑道:“萧逸说他需要时间,我也需要时间,很多时间。我们现在能做的很少,我只能试着一点一点消除兵士们的恐惧,让他们知道辽人也是可以被打败的,金人也就那样。异族之所以凶狠,是这样在冰天雪地里一次一次挨饿,一次次在生死之间扎挣出来的……而如果我们直接登上去登州的船回去,这些他们都不会明白。”
“你在登州安排了船?”颜恪惊讶道。
“哈哈,是……但船还没有到。”林启有些尴尬,“所以我们要劫些吃的,随便等船到。”
颜恪深深地有些无奈。
等船就等船,何必说的冠冕堂皇。
他翻了个白眼道:“所以‘为了练兵’这是借口?”
“是也不是,我确实是想会一会耶律淳,李水……萧逸说的其实也不错,但他只会算数据,却没有算人心。”
“数据?人心?”颜恪若有所悟。
“他能算出什么是利益最大化,却忽略了人心。比如,杀了杨老将军会寒了你的心,比如伐辽战败会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