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场里走出来,我就知道没有你做不到的事。”
“实话实说,相州那一仗,如不是无咎来援,我们确实是赢不了的。”颜恪笑道:“但今天这场仗,确实会是你夫君我打赢的。”
“只是订了亲,算什么夫君。”步采苓轻嗔了一句。
颜恪却只是笑。
“等等,你是说我们要赢了?不是都要断粮了吗?”
颜恪伸手拉过她的皓腕。
“今天先不要走,陪我等到三更,一切便有结果。”
步采苓便坐在颜恪床头,时不时拿手探探他的额头。
颜恪的箭伤虽不致命,但也导致身体虚弱,又染了风寒,这几天便有些高烧。
步采苓甚至觉得,说要打赢了什么的是颜恪烧傻了说的胡话。
这些日子以来,坏消息一个接一个,梁军士气低迷,被辽人围追堵截,好不容易才跑回涿州,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便打赢了?
大不了就和他一起死在辽境——她私心里如此想着。
突然。
“轰隆隆……”
巨响声轰然响起,大地震动不已。
如地龙翻身,屋檐上不断有灰尘落下来。
远处有剧烈的厮杀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,声势极为浩大。
步采苓转头看云,只见窗外时不时有白光亮起,恍然如白昼忽临,又瞬间暗下去。
下一刻,又是轰隆隆的巨响与亮光。
颜恪挣扎着下了床,赤着脚站在窗边。
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,脸上却露出一个极爽朗的笑容来,张开嘴说了些什么,却被巨响声盖下去。
“你说什么?”步采苓大声问道。
“我说……”颜恪在她耳边大喊道:“我们要赢啦,到时候……”
“轰隆隆”
“……带你回苏州……我让朝庭封你个皓命夫人……”
步采苓突然泪如雨下。
窗外忽明忽暗,厮杀振天。她却觉得如同是一场盛世的烟火。
这场烟火,是她男人放的,这既是他收复燕云的盖世功业,也是他对自己不嫌不弃的一片深情。
“那是地雷火,在相州时我便用过……这些时日以来,我们一直在引耶律淳入瓮……”
颜恪大笑着,毫于保留地向步采苓分享着他的欣喜……
同一时间,一样狂喜的还有杨复。
百般筹谋,终究没有白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