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荣之本是在下棋,站起身来,郑重回了一礼:“卢兄。”
陆君安涩然一笑,道:“卢兄年长小弟两岁,不敢当你一句‘陆兄’。”
傅世元板着脸道:“今日这样的聚会还是少些的好。”
傅斯年则是端坐着受了卢子雍这一礼。
此时座中五人分别是:
枢密院使傅斯年;
新科榜眼、傅斯年的长孙傅世元;
新科进士李荣之;
新科进士卢子雍;
泰王府属官陆君安。
这样一老四少五个人,坐在一起,颇有些怪异。
“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。”卢子雍向傅世元应道,“而且万一被人看到了,也只会当成是科举舞弊者的密会。”
傅世元冷冷道:“你去了趟江宁,倒是轻佻了不少。”
“在江宁遇到一个人,跟他学的。”卢子雍道,“我发现,我挺喜欢他的风格。”
“闲话少叙,开始吧。”傅世元淡淡道。
“是。”卢子雍点点头,转向李荣之。
“李兄,我替你引见一下。”
“这位是开平司副指挥使,傅斯年大人。”
“这位是开平司二处都知,傅世元大人。”
“我与君安,皆是二处总旗。”
李荣之捻着手中的棋子,一时愣在那里。
纵使以他心志之坚,此时也有些错愕。
卢子雍已经与他接触了一段时日,对开平司他已不是一无所知,今天过来,看到傅斯年,他便已经知道开平司能量之大远超自己所想。
但此刻,真正让他惊住的,却是一个‘副’字。
堂堂枢密院院使,天子心腹,掌大梁一国军机的傅斯年,居然,只是开平司的一个副指挥使。
若不是在鹿鸣宴上见过卢子雍与傅世元,李荣之几乎以为自己进了一个骗局。
纵使心中惊骇,他还是完完整整地向傅斯年执了一礼方才问道:“学生可否向傅老请教一个问题?”
傅斯年笑了笑。
“为了心中大道。”他径直说道。
李荣之虽然还没问,他却知道他要问什么:
你已位极人臣,做这个开平司副指挥使是为了什么?又是什么值得你背着对你信仰有加的当今圣上,加入这样一个秘谍组织?
这个问题,傅斯年自己也想了很久。
此时他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