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淡淡笑道:“能否让我见见恩师?”
颜怀讶道:“你恩师是?”
“万先生。”
万渊看着跪地不起的杜闻言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你起来吧。”
杜闻言低头道:“弟子出身贫寒,混混沌沌到十一岁,得先生教诲,一朝闻道,明见世理,跻身仕途。如此师恩之深重,弟子无以为报。”
万渊哂然一笑道:“不过是启蒙罢了,你如今若有闲钱,支给我寻常西席的聘金便好。”
杜闻言:“……”
“怎么?还不起来?”
“弟子惭愧。”杜闻言低声道:“入仕七年,依然是……依然是不名一文。”
“嗯?”万渊讶然。
“京城居大不易,弟子这些年又被罚了两次俸。”杜闻说着,脸上却没什么愧色。
万渊气极反笑,嗤笑道:“你确实愧对我的教导。”
“弟子愚钝,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你别问。”
杜闻言却还是固执地问道:“先生以前曾对弟子说过,男儿当有报国之心。余将董道而不豫兮,固将重昏而终身。弟子心中一直谨记此言,一日或不敢忘。但如今先生自己却附于逆反?”
万渊拂袖道:“蠢货,我教你报国,你却只知忠君。这萧氏梁朝若不能给天下生黎一条活路,老夫便推翻它,有何不对?”
杜闻言道:“但如此一来,兵戈之下,生灵涂炭,殃及之人何辜?弟子相信,倘若朝庭励精图治,终有盛世繁荣……”
“够了。你小子来,就是与我聒噪的?”
“不是,”杜闻言颇为认真地道:“弟子是来招安先生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