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话说得又绕,说出来便大大打了折扣。
秦四筹笑道:“公子莫急,虽是他自己毛燥害死了自己了。但既是为我们做事,我们还是会捐些钱,用来帮助一下他的孤儿寡母。”
他说完,转了个身,面朝人群,又高声说了一遍道:“大家伙也都看到了,那个年轻人做事毛燥,害死了自己,但我们东家一向心善,还是愿意补济他的孤儿寡母。要知道,其实雇他干活,砸碎了一大坛十八年陈酿的金茎露,大家一闻酒香便知,那可是一坛好酒啊,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……”
“但事已至此,也不说这些了,毕竟是一条人命。我秦氏酒行也愿意担这个损失,大家伙都散了吧,别耽误了各自的营生。”
秦四筹侃侃而谈,语调从容,言语神态间极让人信服。
“秦四爷高义……”
“那些人不会是讹钱的吧?”
“我听说,德云牙行招了不少泼皮无赖,这两天生了不少事。”
“不好好干工,尽想着些坑蒙拐骗,做人啊,还是要脚踏实地的……”
一时间,议论纷纷的声音入耳,颜怀只觉得肺也要被气爆了。
他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养的,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,这世间,竟还有比自己还要巧舌如簧之辈。
“你个老匹夫,颠倒黑白,人面兽心,衣冠禽兽,妖言惑众,包藏祸心!”
“明明是你故意算计人命,还说是小丙干活毛燥,是非曲直,公道自在人心!”
“你个老匹夫,不怀好心,狗皮倒灶……”
秦四筹一脸详和地笑道:“有话好好说,莫要骂人。俗话说得好‘有理不在声高’。”
颜怀怒发冲冠,指着秦四筹喃喃着竟说不出话来。
他平日里喜欢高谈,从不惧与人打嘴仗。但这次,
居然讲也讲不过这个老匹夫。
“我要撕碎你这老货……”
满腔愤怨化成一句爆吼,颜怀朝秦四筹扑了上去。
那边十余壮汉立马拦在秦四筹身前。
“给我揍他!”秦四筹冷哼。
“上!”于三也是大喝,喊完便往常志身后一躲,奋力将他往前一推。
一时间人仰马翻地打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