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皇上相信了父亲中毒,婉宁便再次补了几句:“父亲在中毒之后,知道自己不太好,就给家里写了信。后来奴婢才知道,信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。奴婢遵循母亲之命,赶去了梁州,一直照顾在父亲身边。他不会担心奴婢守着他,可见我父亲并不是感染瘟疫。死后却以感染瘟疫为由,烧了遗体。如此处置朝廷大员的遗体,已然说明一定有问题。只有中毒之后,毁尸灭迹,一了百了。”
皇上一直在强调证据,只有不遗余力地想还有何证据。她又说:“我父亲住在梁州时,曾跟身边几个忠实的手下说过,是客栈的人在父亲饮用的茶水中做了手脚。那个客栈的知情人就是最好的证人,当然还必须将凶手绳之以法。”
婉宁担心皇上认为父亲是在冤枉他人。
“皇上,您最了解父亲的为人,父亲不会冤枉人,临终前冤枉他人又有何意义呢?他还交代所有人所知的事情不可声张,只为不让奴婢知道,不让自己的家人知道。他只为了保护我们,没有想过要为自己,也就没有冤枉他人和说假话的必要。府上去找解药的两名手下,当然也知道此事,我从他们嘴里得知的事情全部是奴婢逼问他们。皇上您尽可以审问他们。”
皇帝说:“这两个人姑且算是人证。人证最好还有更能说服人的,若如你所说,还能找到其他的证人最好不过,何况此二人都是你李家的人。有人证还不行,必须要有令人信服的物证。”
“皇上,奴婢请旨去一趟梁州。那里是父亲临终前待过的地方,奴婢相信一定能找到一些证据。或者奴婢把整个客栈的人都抓来,严刑拷问,奴婢不相信他们不说实话。”
皇帝听了她的话,竟然笑了笑:“你这个丫头,当着朕的面就要严刑拷问。着急了吧,没什么心思的小丫头,还想在朕面前隐藏身份。”
“奴婢自知有罪,客栈的人也的确很可恨。他们真的享受到荣华富贵了吗?到底为了什么,人命都敢害?”
皇帝大概是认为一切都还有待考证,并未言语。许久,才说:“若你说的都是事实,梁州那里……你确实有必要去一趟。”
婉宁想,让皇帝拿定主意放自己去梁州,必须让他尽快看到已有的人证和物证。于是从榻上下来,跪在皇上面前,哀求道:“请皇上允许奴婢回一趟李府,将父亲派出去找解药的手下找来,您当面审问。还有奴婢所说了父亲的亲笔信,全部都保存完整。”
皇帝也需要了解一些李政航的具体情况,便答应了。
至此,婉宁意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