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子昂陪着婉宁再次来到母亲上吊的房间。这里正是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房间,那时只顾玩,谁曾想多年后的今天会真的上演悲剧。
三尺白绫仍旧悬挂在梁上,可见是下人还未来得及收拾。眼瞧着多了几分阴森恐怖,跟着的下人自责了起来。
不出所料地,婉宁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惧。她顿时瞪大了双眼,全身颤抖,伸手捂住了耳朵,用嘶哑的声音哭喊着。
站在婉宁不远处的高子昂快速跨出两大步,站在婉宁面前,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。将她扯了过来,搂在怀里,刻意让她低头靠着自己,使得婉宁看不见那条让人崩溃的白绫。
高子昂示意萧飞燕把白绫收起来。
许久,婉宁的情绪终于平复。“原本我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,她却跟着殉情,叫婉宁以后怎么办?”
高子昂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,心想,婉宁你以后的人生就交给我。但是他并没有把此话说出来,而且他坚信跟婉宁心有灵犀,婉宁明白此刻他的心中所想。
婉宁自然靠得很舒心。
半晌,她抬起头来,环视整间屋子,仿佛仍有叹息声萦绕其间。母亲临死之前是何等绝望,连婉宁都不顾。
婉宁越看,眼神越呆滞。
高子昂趁她不注意,搂起她的柔肩,促使她离开这个房间,离开这个伤心地。
此时的婉宁像是没了精神一般,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。而到了外面,婉宁仍不断回望,被动离开的分分秒秒,她似乎都能听得到母亲的叹息声回荡在黑暗狭长的甬道里。
李府的主子就只剩婉宁一个人了,有些下人预料到没有前途,想找婉宁汇报之后结账走人。可是婉宁平时待他们也不错,又不忍在这个时候增添大小姐的烦恼。
一时之间,人心惶惶。
有些人忍不住,便跟管家钟叔说明情况。想离开的人会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,说从前是老爷在朝为官,俸禄不曾短缺,而眼下小姐只靠李家的财产维持府上的巨大开销,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,不想加重小姐的经济负担。
钟叔也能理解他们,眼下府上确实需要缩减开支。可是人员的去留,他一个管家无从决定,必须请示主子。指定不能跟婉宁说,就向高子昂请示,他便做了主。
李府上的下人们走的走,散的散,人去堂空。
钟叔以为能瞒过婉宁,可婉宁早就发现了。
到处冷冷清清,只剩房檐下燕子的窝还像从前一样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