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铮说完,老太监左手捂着肚子,另一只手扶着额头,摇摇欲坠,一副要饿晕了的样子。
见二人这般,众人心中怒意更甚,人群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声。
裴冲清了清嗓子,咳嗽一声,众人这才强压怒气,安静下来。他道:“事有轻重缓急。臣斗胆,请殿下以天下大事为重,待议事完毕之后再行用膳。”
“唉…我倒是没问题,不过人命关天…”齐铮还想故技重施。
“请胡公公以天下大事为重。”
齐铮一愣,回头问道:“你姓胡啊?”
老太监没有回话,也不似之前作态,他缓缓挺直了腰背,眯着眼睛,盯着威远将军裴冲。
齐铮突然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,这种感受叫作——危险。他是真的不知道老太监姓什么,从记事起老太监就跟着他,他也一直老家伙老家伙的叫了这么多年。
“老家伙”这个称谓于齐铮来说,大约相似于亲人之间的称谓,就好像你不会叫你的亲爷爷“孙爷爷”,你不会叫你的妻子“王老婆”,齐铮也不会费心问他叫什么。
“老家伙”足矣。
待到齐铮再细看,老太监已然恢复之前古井无波的模样,好似之前一切感觉都是错觉。他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,但也不愿多想。
“既然裴将军如此坚持,咱主仆俩又向来从善如流。”齐铮撑个懒腰:“请吧?”
“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。今日请殿下来,是想与殿下共议您登基一事。”
“啊···登基。”齐铮点头。
一老者越众而出。
“臣曹浩,恭请殿下圣安。”
齐铮一愣,他是久闻此人大名了。
礼部尚书曹浩。
这老东西居然没死?
齐铮虽然久在深宫,没见过此人,但也听过不少他的“光辉”事迹。
此人最好讲“礼”,平日素来以大儒形象示人,大谈礼义廉耻,常以“沉溺后宫床笫之欢”批评皇帝。
偏偏他在朝野中最出名的事迹却是娶了七房小妾,最近的一次就在去年,硬是以八十高龄迎娶十八妙龄,还十分自得的像同僚炫耀“我年八十卿十八,卿是红颜我白发。与卿颠倒本同庚,只隔中间一花甲。”
皇帝听闻,调侃曰“十八新娘八十郎,苍苍白发对红妆。鸳鸯被里成双夜,一树梨花压海棠。”一时传为朝野笑谈。
“殿下,依循祖宗礼制,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