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能够战斗的军士加起来,最多不会超过三千。
十倍以上的军力碾压,所要考虑的只不过是尽可能的少死几个人,在这些身穿锁甲,手持绿柄长枪的将领眼中,黑沙瓦不是座城池,而是一头随时待宰的羔羊。
还是一头烤好了的羔羊。
但这种好心情还是被城墙上的许推背给破坏了。
“芒布芝,这个人的头很大,我要用他的头颅做酒杯。”
“赞卓将军,你看错了,这人只是身子胖,他的头太小,连给你做尿壶都不配!”
一阵放肆的哈哈大笑中,数百骑以风卷残云之势沿着大道就朝着西侧的城门冲了过去,箭矢如飞蝗般朝着许推背涌去。
数名扛着厚盾的军士将许推背护在身后,皮盾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撞击声。
因为根本不知道有敌军来袭,所以外面野地里都没有泼洒铁蒺藜,越来越多的吐蕃骑军肆无忌惮的在城墙外的野地里来回奔跑,不断射箭。
箭矢凄厉的破空声和箭簇撞击城墙的声音密集起来,连那种放肆的大笑声都仿佛透过了城墙,就在耳畔响起。
看着走在自己前方,平静思索着的顾留白,裴云蕖因为自己之前的恐惧甚至感到了一丝羞愧。
“这许推背能当大任吗?”
看着在盾牌后都时不时暴躁地探出头的许推背,她总是觉得不太妥当。
“其实这种时候,哪个将领来指挥都是一样的,关键是要足够强悍。我只知道许推背不会有变化,即便城破,即便受伤,他一直会这么强悍,这是他心里期待的结局。如果不能活着离开这里,这是他一生最高光的时刻,没有人会比他更享受这种战斗。”顾留白头也不回的说道,“而且在这座城里,站在那里做一面旗帜,已经是最简单的事情了,我们其他人要做的事情,比他难得多。”
“混账东西真嚣张啊!”
裴云蕖觉得顾留白的言外之意是,现在最难的就是他了。
哪怕此人精于计算,就一定能够调度整座城的人手,就擅长大军作战?
顾留白的这种态度,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。
她停下了脚步。
“我需要你站在我的身边,我需要你帮我。从现在开始,需要让整个黑沙瓦知道,裴家的二小姐在这里,她会和这座城共存亡。”
顾留白转过头看了她一眼,所说的话轻易的让她所有不满抹去,然后又轻而易举的点燃了她浑身的热血,“你不用和我解释,我知道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