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刃一样光滑锋利的鳞片从眼前闪过。紧接着,磅礴的鱼群将她淹没。无数仓惶的影子掠过她的视线。淋漓的大汗浸透床褥,她发出尖锐的叫喊,刺破夜的寂静。
羽从梦中惊醒。
她大口地喘息,像方才从窒息的水中探出头来。这已不知是她的第多少次噩梦。没一场梦,都让她惊惧不已。但只要从梦中醒来,她就不再记得自己见到了什么。
“怎么了?!”商破门而入,“又做噩梦了么?”
坐在厅里的的徵叨念着:“你看,我就说,一秒都不能离人……”
趴在桌上的徵缓缓抬起头。他有着很重的眼圈。即使如此,他还是挤出一个无奈的笑。看得出,他也为这位师妹操碎了心。徵慢慢地摸着冻冻的头。这只老猫趴在桌上,只因羽的尖叫惊醒了一下。看上去,它也开始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哀鸣。
“你回屋睡吧。有我和商在,你也可以放心躺下了。你都多久没合眼了?”
“无碍。小师妹这个样子,实在让我放心不下……”
“明日内务仍需你主持。大师姐不知道还和师父密谋什么呢,顾不得下面儿的弟子。”
商已经走出来。她站在徵的身后,毫不客气地拍了他的脑袋。
“我一走你就说师父坏话!”
“不是?你什么毛病?”被攻击的徵当然不满,“你当面我也这么说。”说罢,他揉了揉头,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商后方的门。门虚掩着,里面仍传来阵阵抽噎声。
角揉了揉眼睛。轻叹一声:“唉…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天天这样熬,她会撑不住的。”
商不说话,坐回自己的椅子。她把困呼呼的冻冻突然拽到面前,将脸埋了进去。睡眼惺忪的冻冻迷茫地张望四下,挣扎未果,被按了回去。
“凉月君就不能帮帮她吗?”徵看了一眼凉月君的房间,“至少让她好受点也行。她都被吓成这样了,堂堂六道无常,就没什么安抚人的办法?”
角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早就问过了。他的乐声,是会作用于魂魄的。他不建议让小师妹在本就受到惊吓、魂魄不稳的情况下,再受到新的刺激。总而言之,是建议她慢慢调养。”
商抱怨着:“可再这样下去,她会因为缺觉发病的。”
角回答:“凉月君也说了,她这样……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。没有药物影响她,也没有谁陷害她,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厉鬼索命。单纯是她受了刺激。”
“到底还是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