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鲜红的光柱从唐赫的肩上刺过,给衣服开了口子。那道长长的光锥扎进他身侧与手臂的缝隙间,末尾扬起丝带般飘逸的火浪。
“你这是要我的命吗!”
唐赫回过头,怒斥这位不知何时出现的来者,动作之流畅就仿佛在预料中。唐怀澜立刻抬起刀,对准不远处持弓站立的人。那支妖气凝聚的火矢已经消散了,地面留下深深的洞。
“呀,第一次玩这个,出点意外也是正常的。”
怀澜皱眉的一瞬,唐赫一记扫堂腿将她撂倒,反身抓起那边自己的横刀。等唐怀澜爬起来持刀与他再度对峙时,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似的。
唐赫用余光扫了一眼朽月君手中的弓。
“哪儿弄来的?”
“捡的。”
如此轻描淡写,大约过程并不那么重要。虽然离得很远,但唐怀澜依然一眼认出那是叶月君的弓。很显然,大约是他抢来的,或是叶月君已然遭遇不测。她定下神,稳住心绪,继续如黑豹般弓背移步。在这边,唐赫可就轻松许多了。
“有几个人在来的路上。”他说。
“我知道,我当然知道。”朽月君歪着头,“里面还有你那位小朋友。”
唐赫怀疑自己是听错了。他沉默了一阵,在没有第二种可能的情况下,他皱着眉紧咬牙关,这神情在刚才的争斗中是绝没有出现过的。
“怎么可能?”
“叶月君把她带来了。那丫头寄住的地方,出了点儿小问题。”
“……”
原本摔在地上的江豆豆匆匆拍掉了土,随着他们继续向雪砚池的方向跑去。要说她也不是一向那样脆弱。在这种时候——这种不得不一个人面临困难,谁也不敢信任,却不得不心怀希冀的时候,她把所有的委屈和眼泪都咽到肚子里。即使她拥有嚎啕大哭的资本,但她很清楚,这样做毫无用处。如同一个步履蹒跚的小婴儿,在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跌倒了。除了抹掉眼泪爬起来继续走,别无他法。
慕琬和默凉也觉得,这不应当是她所背负的命运。但在这加以粉饰的太平盛世中,不比战乱时代少多少混乱,丝毫没有同情心可言。而江豆豆也只是诸多悲剧中的一个。
之前提到池梨……慕琬多少有些矛盾。她很希望遥远的那边,能有谁听到动静,告诉池梨,让她组织人过来支援。另一方面,她也很清楚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,被牵扯进来的朋友越少越好。说到底,事情混乱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将麻烦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