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里吐出些许固体来。
没错,是固体,甚至轻飘飘的。
木棉伸出手,捡起一片那东西。竟然是几片莲花瓣。它们并不黏稠,没有沾染人体内的黏液,还是干干净净的。
她缓了很久才歇下来,但呼吸始终很急促。又因为呼吸太快,她脑子晕晕的,看什么东西都带着黑白的闪花,简直像是被人狠狠扼住脖子后突然松手一样。一种莫名的反胃感让她眼泪涌出来,就这么挂在眼边,她也没擦。
“您缓缓,这儿还有点水。”泷邈把桶中仅剩的水倒回了杯子里,递给她。
她不想喝,只是放空眼神,怔怔地看着前方。
“你打哪儿来?”木棉问。
她摇了摇头。
“那,您叫什么?”泷邈问。
她沉默了一会,发出一声轻飘飘的叹息。
“……梁丘慕琬。”
这声音有些哑,一听就是很久没开口了。
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,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,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宽大的衣摆下,她腰间挂了一个细细的伞筒,她摸到一把伞。终于,她松了口气。这种情况按理说伞是很容易丢的,但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幸运。伞柄被套在伞筒和腰之间的绳子上,卡住了,她自己解了半天也没弄下来。
慕琬放弃了,长吁一口气,似乎稍微感到轻松了些。
“这是哪儿……?”
比起刚才,她的声音好了一些。但这个问题另外两人也无法回答,毕竟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包括居住已久的木棉。
“我也不好说。”木棉摊开手,“倒是你,要不要好好想想,自己有没有忘记什么东西?就是在自己掉进河里之前的事,还有人什么的。”
泷邈跟着解释说,那种河的水似乎能让人忘记一些事。
慕琬皱起眉,抿着嘴,眼神看上去有些凶狠,这一来他们都不敢说话了,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。但她努力深吸一口气,很快便平复了下来。
“应该没忘什么,谢谢提醒……重要的事和重要的人,我都记得。”
泷邈替她松了口气:“那便好。”
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
“腊月下旬了。”
“下旬了?”
外面的时间竟然过了这么多天么。
慕琬站起身,但突然踉跄了一下。她的双腿太久没用过力,站不稳。她向门外走,另外两人跟了上去。面对着那一片荒芜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