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发现,阿凌恶狠狠地瞪视着邬远归。
谢花谣一头雾水地看过去,发现邬师兄的眼神微妙起来。他眯起眼,黑色的眼里泛出微微的冷光。这时候,她也察觉到了——在他身上开始散发出不详的气息。
是妖气。
“你不是远归!”
眼见着这妖怪不打算继续伪装下去,她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。谢花谣抽出手臂抱紧了妹妹,另一手摸在伞柄上。“你是谁!”
“嗯……你是听到小鸟告状了吗?”
“邬远归”的声音变了,变成了另一人的嗓音,依然是男性的腔调。他的瞳色依然那样漆黑明亮,但一头乌发逐渐褪去了颜色,变成了明亮的棕栗色。那身雪砚宗独有的装束也换了样子,上面泛着细密的磷光。
“你……是他身边那个……”
他礼貌地笑了笑。
“在下佘氿,久闻谣姑娘大名。”
“你为什么变成他的样子?你们……到底都干了些什么?”
佘氿挠了挠头,挑起眉说:“别一副我做了什么滔天之罪的样子啊?我可什么都没干,只不过在你们昨夜吃饭聊天之后,告诉他……那间不该有人的窗户,亮起了不该亮的光。”
“你是他的式神?”谢花凌抱着姐姐的腰,有些狐疑地看着他。
“这你可猜错了。我这辈子,只会效忠一个主子,但绝对不是你们的大师兄。”
谢花谣警惕地看着他,将妹妹揽在了身后。
“你别是授意来蛊惑我们的弟子……”
“是么?”他皱着眉,“我?蛊惑?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。你们可别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样子……当年他全家人被你们宗主杀害的时候,你们去哪儿啦?别是还摇着拨浪鼓,穿着尿满屋子跑吧?”
“你——你、你知道他的事……”谢花谣神色忧虑,“也就是说,他也知道了……”
“那不然呢?你们还想瞒着他到什么时候?真有意思,这会儿怎么不觉得被你们合起伙骗到现在的他,是可怜的?着实令人作呕。”
“雪砚宗的事,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插手!”
“外人?你居然觉得我是外人,这我可就不高兴了。我可是陪着他长大的——你们呢?你们又算一群什么东西?”
谢花谣没有想到,如果佘氿说的是真的……这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。一个妖怪,伴着一个人类生活了这样久,也不知说了多少谗言。失去父母的他是会相信一个伴着自己成长的妖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