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鱼和小兔在新房里聊天,说到明天的成亲,池鱼突然想到要不要把现代的婚礼过程跟她说一下,看她会不会接受?
她真的说了,小兔开始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,后来慢慢舒展开来,脸上的好奇也是越来越重,显然她对这个很感兴趣。
白漓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生闷气,明明两人一起来的,怎么单独把他撇下了?
他是越想越气,越想越觉得口渴,想要喝水的时候才发现,那个女人根本就没给他倒茶,心里更气了,手肘撑在桌子上,手掌托着下巴哼气。
眼睛时不时往房间瞄,越看是越幽怨,仿佛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,有好几次他都想把自己媳妇儿叫出来。
后来一想,两人撇下他也对,总不能他也跟着一起进去吧,两个女人和他一个男人待在别人的新房里,像什么话?
想通了,心气逐渐顺畅了,干脆自己起来倒茶,喝着茶水悠哉悠哉的等着池鱼出来,目光偶尔撇向四周,时不时“啧”两声。
这新房,真简单,这装饰,真随意,这氛围,真安静,这……
他收回打量的视线,变回了人前那个不苟言笑的白漓,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一个地方发呆。
没多久,木城回来了。
他在快到屋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白漓的存在,想着明天是他和小兔成亲的日子,他应该是陪着她娘子一起过来的?
进门,礼貌的笑了笑,道:“白公子光临寒舍,让我心生惊喜,让寒舍蓬荜生辉。”
白漓嘴角勾了两下,算是对他这番阿谀奉承的回应。
对方兴致缺缺,木城知道他性子冷漠,除了他娘子,是对谁都这个德行,他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,准备进新房的时候,白漓开口:“等一下。”
为什么要等一下?木城不解的看着站起来,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白漓。
“她们在里面不知道干嘛,你进去之前要先敲门。”
说是让他敲门,但直接扣响房门的是白漓。
“小鱼儿,你是时候出来了。”
小鱼儿?新房里面的池鱼苦涩一笑,这个称呼不太好啊,她情不自禁的想到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,里面那个见小鱼儿的可是个男人,他和他喜欢的人都没好下场呢。
“我去开门。”池鱼对着已经穿上喜服的小兔说到。
“我先出去看看他找我什么事儿,等会儿再回来帮你脱衣服。”
池鱼并不知道木城已经回来了,还以为是白漓找她有事。
但小兔知道,不过她什么都没说,反正她出去了,自然能看得到木城。
打开门,她没先问白漓找她什么事儿,而是先告诉他,让他以后别再见她小鱼儿。
“为什么?”他觉得小鱼儿这个称呼很好,能拉进两人的关系。
“因为我看过一本话本,里面有个叫小鱼儿的人,他的爱情特别不顺遂,终生没得到自己喜欢的人,所以……”
“好,我懂了,我以后不会再叫你小鱼儿,我叫你娘子。”
也行吧,比小鱼儿好多了。
别怪她介意这些事,她现在也是有喜欢的人了,她也会怕,所以她是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小鱼儿一事揭过了,她才问:“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
眼角余光瞥见木城,两手抱拳,又道:“恭喜啊,准新郎。”
白漓对池鱼这番行为有点吃味了,对方站在他身后,她也看得到,这说明什么?
他悄悄移动了位置,将木城彻彻底底的挡住。
于是,木城在跟池鱼回谢的时候,后者只听得到他的声音,见不到他的人。
“人家的相公回来了,我们得走了,别耽误人家的相处。”
“也对。”还没察觉到他小心思的池鱼转身对身后的小兔说到:“兔子,你相公回来了,你喜服就让他帮你脱下来吧。”
听到要帮忙脱衣服,木城眼睛一亮,顾不得白漓刚才的小动作,立马跑了进去。
白漓也趁机拉走了池鱼。
回去的时候,池鱼把她和小兔说的那些事都跟白漓说了一遍。
“明天呢,我就给小兔当伴娘,你给木城当伴郎……”
“伴娘是什么意思,伴郎又是干嘛的,这是什么规矩?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?”白漓调动脑海里进千年的回忆,确定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,他的眉头皱在一起。
这两个字,光从字面意思来理解,似乎是为新娘和新郎而准备的?
“这伴娘和伴郎是我老家那边的习惯啦。”池鱼尴尬解释。
她老家?白漓立马明白了,不再追问。
“那你跟我说说伴娘到底是干嘛的,伴郎又是干嘛的。”他得听她的解释,再来决定要不要按照她说的去做。
“伴娘呢,就是……”
池鱼花了点时间跟他解释这两个词语的意思。
白漓最后终于明白了这两个词语的意思,他是不太愿意给木城当伴郎的,但因为她想要给她当伴娘,所以伴郎只能他来当。
从小兔那儿离开后,白漓带着池鱼去了木匠那儿,他想要过去看看他想要的桌子椅子都做得怎么样了。
当池鱼看到一排排整齐的课桌椅子时,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,距离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没多久吧?木匠居然那么快就把几十张课桌和椅子都做出来了,这速度够可以啊。
“那个,你真厉害。”池鱼竖起了大拇指。
木匠笑了笑,搓着手拘谨道:“白公子吩咐的事情,我必须得按时完成,否则对不起白公子对我的信任。”
白漓走到木匠身边,塞了两锭银子到他手里。
“三天过后,把这些桌子椅子都送到村东头的静思学堂里,可以吗?”
木匠一手拿着一锭银子,暗黄的皮肤下的一双无神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,他怔怔的看着银子两三秒钟,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,认真道:“当然可以,我保证不让这些桌子椅子受到一点磕磕绊绊。”
课桌椅子完成了,白漓又带着池鱼到了他开的那间金碧辉煌的书馆里,吩咐里面的人准备不少的毛笔之类的学习工具,也让他们三天过后送往村东头的静思学堂。
处理完这一切后,他牵着她的手就走。
“走,我们去池鱼楼。”
静思学堂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,教书先生也将会在四五天过后到达,现在需要的是有人进去静思学堂,先将里面的环境简单的打扫一遍,这些事情最适合那七个人来做了。
到了池鱼楼,池鱼并没有急着去找夕颜等人,她先是找到了侍草和侍云,问两人楼里最近的情况,得到好的消息后,又让她们俩准备卖票的事宜。
池鱼楼有一段时间没有表演售票了,得开工赚钱吃饭。
交待完了之后,她才和白漓一起找到了夕颜等人。
“池鱼小姐,你终于来了。”阳华见到池鱼,激动的朝着她跑过去,却在接触到白漓的眼神后,立马刹住脚步,尴尬的挠了挠头发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往后退。
夕颜想要替阳华说话,却发现白漓在看着自己,想到以前的种种,再看了看那张笑脸,他闭嘴了,站在了其他人的身后,仿佛个被窥破心事的小孩,脸色苍白的低着头看着地面。
池鱼没发现夕颜的异样,她打趣道:“我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面吗,你那么激动干嘛?好像我们很久不见似的。”
阳为圆场:“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我们想念池鱼姐姐得很,尤其是阳华年纪小,池鱼姐姐对我们恩情又大,所以我们在见到池鱼姐姐时,便因为兴奋而失了分寸。”
“既然那么想念我,要不要来个拥抱?”池鱼张开了手臂,其他人正在犹豫的时候,白漓转身抱住了她。
“你这是干嘛?”池鱼有点错愕,还有点尴尬,她刚才那句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,她想要拥抱的不是他。
“拥抱你啊。”白漓回答的义正言辞,没有丝毫的尴尬。
“对啊姐姐,我们可以拥抱你,白哥哥拥抱你不是更加理所当然吗?”阳华在旁边帮腔。
“好了好了,抱也抱过了,你前边去。”
白漓委委屈屈的离开,池鱼见此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,转移话题再问:“你们招生怎么样了?”
讲到这件事,几人似乎忘了之前的不愉快,和池鱼大聊特聊。
池鱼从他们口中得知,几天后将会有十几名贫困生进入静思学堂,成为静思学堂的学子。
“十几个人啊。”池鱼喃喃自语。
还是有点少,“神仙”都赞不绝口的学堂,怎么能只有这几个人呢?
“你们谁再写多几张招生的简章贴出去吧,多招点学生,贫困生也行,只要他们愿意用劳动换取生活费。”
得到池鱼口令的几人跃跃欲试。
“还有,你们谁有空的话,可以去静思学堂那里打扫一下。”
“静思学堂在哪儿?”几人异口同声,双眼迸发特别耀眼的光芒。
“村东头,你们到了那儿,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。”
又聊了几句,池鱼和白漓走了,夕颜的眼神在别人的叽叽喳喳中逐渐暗淡下来。
回去的路上,池鱼问:“阿漓,你介意我和小孩拥抱?”
“不介意,但小孩得三岁以下。”白漓板着一张脸,却扁着嘴巴,看起来在生气?又似乎在委屈。
三岁以下的小孩?那得叫幼儿吧?男人吃起醋来,都是这么幼稚的吗?池鱼都无语了。
“怎么,不愿意?”说出这句话后,白漓的脸色更委屈了,感觉要是池鱼不答应,他可能真的会哭?
“愿意,为了我的阿漓,我什么都愿意。”踮起脚尖,两手捏着他的脸,笑着回。
他在乎自己,愿意把最好的都给自己,那她为了他做出些许的改变也是值得的。
白漓不板着脸,也不扁着嘴了,他握紧了掌心里的小手,俊美的脸上带着欣喜和得意。
他就说,他一心一意捧在手心里的女人,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而忽略他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