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清月,你这样的人若是进秦家,就算我能容得下你,我父亲母亲会容得下这样不知廉耻,心思肮脏的儿媳妇吗!”
李清月盯着他:“你说我肮脏?不知廉耻?都是你逼得!你逼得!”
她眼眶红肿,浑身抽搐:“三年前中秋宴会上我就注意到你了,但是我托人几次约你,你都不曾赴约,你说自己忙于事业,但是我还蠢蠢的信了。”
“现在想想,我就是贱!当时那么多男人围在我的面前,忠诚的跟狗一样,偏偏我的眼里全是你,还信了你的鬼话。”
“直到上次在秦九川的接风宴上,我再一次遇到你,你果真当上了商会副会长,我想,你的事业也达成了预期,应该可以谈恋爱了吧。”
“可是我却察觉到你看司南枝的眼神根本就不一般,你哪里是忙于事业,明明是心有所属!”
“李家宠了我二十年,我接受你有情人,你的情人可以是豪门私生女,可以是舞女歌星,甚至可以是她!我都接受了她,你凭什么接受不了我!”
“甚至我上次在病房口看见你们!”
“李清月!”秦克礼打断她:“我看你是气的脑子不清醒了,我跟司南枝从来就没有私情,你日夜人被心魔所困,以至于出现幻想和幻觉,这么点儿事就把你打击出精神问题,就算你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,我也怎敢跟你同床共枕,白头偕老。”
他整理皱巴巴的衣服和皮带:“海城若是出现什么流言蜚语,我可以尽力帮你维护,以免有人觉得我秦家是软柿子,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拿捏。”
“秦克礼!”李清月完全癫狂了:“你是心虚了,不敢听我说完,哈哈哈哈哈哈,你别忘了,我手里可是抓着你的把柄。”
男人的阴鹜隐匿在绵绵笑意里。这一刻,是杀人不见血光。
“你是连累了整个秦家和李家,我饶了你,你还威胁我?”
脖子传来的窒息,令李清月颤栗不止:“你敢负我深情,我就跟你撞得鱼死网破!”
他低头凑到李清月的耳边,声音冷冰冰:“那你说试试,我看看所有人是相信你这个疯子的话还是相信我。”
他冷笑:“你犯得罪,秦家若是真要追究,李家也保不住你,一个枪子儿的事!你别忘了,秦家最不缺的就是枪支弹药!”
“到时候,你丢了命和名声,秦家皮毛未损,秦家还是海城的天,只要海城还在,秦家就倒不了。”
“克礼!”陈向天目睹他掐着李清月,不乐意了。
“这里虽然是秦家,但我们也是秦家的客人,难道你要拿审讯犯人那套对待客人吗!”
“在秦家的地盘,你们陈家和李家也没少兴风作浪。”秦克礼气势汹汹,“我父亲宽宏仁慈,总觉得你们都是小打小闹,懒得跟你们计较,但这次,你们陈家若是有意阻拦,就是不识抬举。”
陈向天一噎,太阳穴青筋暴起:“秦克礼,这就是你对长辈说的话吗。”
“陈家主还是先管教好自己的家人,再管教我。”
陈青听不下去,她上去拉秦克礼,却被陈向天拉过来,他摇头:“他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秦克礼了。”
偌大的客厅,男人的喘息,女人的啜泣,此起彼伏。
秦大帅和秦老夫人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,冷眼看着这场闹剧。
陈青向她们求情,秦大帅冷眼看着她:“李夫人之前不是说过都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吗?既然是孩子家家的打闹,我们做长辈的不用管。”
陈青一噎,身边彻底没了帮手。
家丁上前将她搀扶到椅子上,又给她斟了新茶。
秦大帅半是警告,半是劝阻:“李夫人尝尝这是今年新采摘的雨前龙井,虽赶不上之前喝的雪顶云翠,但另有一番滋味。”
陈青目光呆滞,坐在椅子上如同木偶一般。
她骄傲了半辈子,也呼风唤雨了半辈子,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能为力。
“假如我没做过那些事……”李清月哭倦了,眼泪无声地滚落:“你会娶我吗?”
陈向天蹙眉:“清月!别再说胡话,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李清月仿佛什么也听不到,什么也看不到,执着于秦克礼给自己一个答案。
“假如你没做过这些蠢事,不吵不闹,不和男人乱来,周家与李家大概会联姻。”
男人站直,俯视她:“不过,世上没有如果。”
她哭出声。
说完,秦克礼转身,往司南枝休息的房间走。
李清月忽然歇斯底里,“你今天这样对我,总有一天,你的深情同样会被人辜负!”
他一言不发,继续走。
“秦克礼!我就睁着眼,等着你遭报应的那一天到来!”
秦克礼驻足,他转身。
冰冷的眸子对上李清月,目光又转移到陈向天身上。
“陈家主,要么李清月去给司南枝道歉,要么秦家追究到底,您怎么选,随您。”
他迈步,出门。
陈向天从座位上起来,他虽然年纪大了,但身子依旧健壮的很。
从地上拉起李清月。“走,去给秦少奶奶道歉!”
李清月不起来:“我不去!就算死,我也不会给她道歉!”
“混账!”陈向天手里的藤杖重重甩在她的背上:“孽障,你难道想拉着陈家李家陪你下地狱吗!你这就去给司南枝道歉!回李家以后,我亲自派人去李家修一座尼姑庵,你下半辈子就呆在里面吃斋念佛,诵读经书!”
李清月愣了下,让她当尼姑不如杀了她。
但陈向天向来说一不二,他既然在众人面前说了话,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,她下半辈子想出门就难了。
什么茶会,舞会上流社会,统统离她远去,她要沦落成海城上流社会的笑柄了。
“来人!将表小姐带走!”陈向天唤过他带来的两名家丁,一左一右押着李清月往司南枝休息的房间去。
司南枝被军医检查伤口后,重新包扎,因为伤口太深,没打麻药的情况下被缝了两针。
她疼得满头是汗,旁边的秦九川冷眼看她:“现在知道疼了,当初为什么不躲。这能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