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要道歉。”他绕过地上的狼藉,拉着司南枝往里走。
“秦克礼!”秦九川从椅子上起来。
“司南枝是我的妻子,你的嫂子,你拉着她,你越矩了!”他一张脸晦暗莫测:“难道刚刚李小姐说的都是真的?”
秦克礼回头看向他,眼底平静若一潭深水。“你护不住自己的老婆,别人护着,也有错吗。”
秦九川上前拉住司南枝的另一只手,向相反的方向拉扯。
“你是秦家的少奶奶,这种场合,不能离开,还不赶紧安排下人打扫餐厅卫生。”
秦克礼笑了一声:“到现在了,大哥脑子里心心念念还是自己的颜面。”
“克礼!”秦老夫人冷嗤:“注意言辞!”
“言辞?”秦克礼笑的更大声了,目光看向陈清河陈向天。
陈向天好歹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,如今坐在对面岿然不动,神色没变。
陈青是坐不住的,刚刚她看得清楚,是李清月抬手将司南枝手里的醒酒器打碎,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心虚,坐在对面也是一动不动。
“你先去包扎伤口。”他的声音刻意放轻柔,将管家叫过来,带司南枝下去包扎伤口。
在场的所有人,这才注意到司南枝的手。
纱布已经兜不住涌出的鲜血,一滴一滴往下滴,她站着的那个地方,地上有不少血迹。
秦九川瞳孔缩了缩,上前要抓着肩膀要带她下去。
司南枝猛地拂开他的手,“走开!”
她在外人面前没给秦九川好脸色,看了一眼李清月,眼神冰冷彻骨,“李小姐,就算你是门楣世家又如何,秦家不是陈家说了算,更不是李家说了算。”
李清月面色一愣,她神色依旧是倨傲,张口要反驳她。
手被陈青扯住。她压低了声音警告:“你还没闹够吗!”
陈青秦九川,她还在圆场:“大帅,秦老夫人,都是小孩子之间的摩擦,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,没什么大碍。”
秦老夫人眼神冰冷,她不觉得是有什么误会。
她也是女人,当初嫁给秦大帅也是贪图他英明神武,年纪轻轻就当了少将,她当时看秦大帅时,满眼爱慕的眼神,跟秦克礼如今看司南枝的眼神如出一辙。
她的心猛地一揪!
这两人之间有问题!
“九川,你带南枝下去。”秦老夫人声音冷冰冰,看向司南枝的眼神毫无温度。
司南枝和秦九川先走了,屋里陷入一片死寂。
李清月挺直了腰坐在那里,她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倨傲,仆人过来收拾残局,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。
她眼光直直望着秦克礼,他眼底的情绪她丝毫不想放过。
秦克礼不搭理她,直接看向秦老夫人,当众一粒粒解开衬衣扣,褪下。
“我肩膀上的疤痕是李清月用烟头一个一个烫上去的。”
陈青不禁倒抽气。
白皙的皮肤上,参差坐落无数烟头疤痕,疤痕看起来刚结痂不久,应该是前几天刚烫的。
“不可能!”陈青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餐桌上,“清月从小就乖得很,绝对没有抽烟的恶习,更不会拿烟头烫人。”
秦克礼有一粒粒系好衬衫:“李夫人是觉得,我堂堂一个秦家二少爷,会诬陷李小姐是吗?”
话里有话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陈青还想给李清月开脱。
他系完扣阿紫,回到原来的座位,端起桌子上的茶杯:“李夫人,李清月虽然是您的女儿,但是您真的了解她吗?”
他目光略过陈青,落在李清月身上。
李清月表情一僵。
他盯着李清月的表情,不疾不徐问道:“听说,李小姐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参加各种舞会茶会,对吗?”
“对,我可是海城名媛,参加舞会茶会不是很正常吗?”李清月攥紧手,求救似的看向陈青:“母亲,我参加的都是正规茶会,怎么可能会抽烟!”
“李小姐。”秦克礼盯着她:“没人规定正规茶会舞会不允许吸烟,也没规定不能在里面结交权贵,干苟且之事。”
陈青错愕,移向她,难以置信:“清月,他说的都是真的?”
“谣言。”李清月镇定自若:“秦先生,名誉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,您忍心为了司南枝污蔑我,看我香消玉殒吗?”
“清月!说什么胡话!死不死的!”陈青神情不悦。
李清月今天在她眼里真是疯了,不仅行为出格,更是在秦大帅面前污蔑秦克礼。
秦大帅冷哼一声:“以前若是听见这些话,我也不相信,但经历过这些事后,我倒是相信克礼说的话。”
“大帅何意?”陈向天神色不悦看向秦大帅:“小孩子间的打闹而已,说几句重话互相伤害,没必要过度解读。”
“我儿秦克礼自小便心思细腻,沉稳庄重,绝不可能一时气头,祸从口出!”秦大帅不给陈向天面子:“我虽是想给克礼找个儿媳妇,但也不是荤素不忌。最重要的还是两人心意相通,和和美美过日子。”
他瞥了一眼李小姐,眼神冷冰冰:“但是李小姐看似是对克礼爱慕,才做出那些不成体统的事情,但我看得出来她打心眼儿里就没尊重过秦克礼!”
陈青心里猛地一揪。
意识到上午做的事,全部化为泡影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话,秦克礼再次出声:“事已至此,李夫人还在想着如何给李小姐开脱。”
“秦克礼,我是真心拿你当女婿对待,你这样做,对得起我的期望吗?”
秦克礼笑了一声:“何来的婚约?”
“你……”陈青一噎,突然发现刚刚的婚约也是口头上的允诺,其他的都没有。
“其实刚刚说的事都是小事,女孩子抽烟其实也无伤大雅,但若是存了杀人越货的心思就不一样了。”秦克礼后仰,翘起一条腿:“甚至杀的还是秦家的人,截得秦家的货。”
“我相信李小姐也不是缺钱之人,李家陈家高门显赫,就算养李小姐一辈子,也是养得起的,何至于对秦家下手?”
“除非,是与人相通,共同谋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