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陈家带着这近千人出入新州的各种高档场所,在最豪华的酒店大摆宴席,就如此挥霍了整整一日。
就光是这一日的消费估计也足有大几百万上千万,这个年代早已不是以前的为了义气可以拼命的时候了,如今没有点实力当黑社会都当不了。
一直到了晚上,所有人齐聚到了北城的水上公园,这里地理位置因为有些偏僻,所以晚上并没有什么人。
在这个地方,陈老爷子带着四大金刚做了最后一次的战前动员,之后便大手一挥,数百辆车直冲平定街而去。
平定街,距离我铺子的位置只隔了三条街,原本这条街上应该会有些做生意的小贩,但今天似是得到了什么风声,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就连附近的门面也早早地关了门,生怕遭上了一点的无妄之灾。
我们到了的时候,南街方向已经站满了人,站着坐着的,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边。
这就是龙七的底气啊,毕竟在新州小二十年的积累,这就是实力的象征。
对方统一都是白色的衣服,路灯之下人影攒动,似是早已蠢蠢欲动。
二东会这边的人来了之后,北街这边就被站满了,一黑一白两拨人,看着格外扎眼。
按照规矩,会在中心位置摆一桌饭,双方龙头会坐下来进行最后一次谈判,如果谈成规矩,今天的事也就作罢了,如果谈不成那就正式开打。
但通常闹到生死台这一步的,基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,就是一个规矩而已。
街心处,一桌饭静静地摆在那里,陈老爷带着陈家兄弟,四大金刚缓缓走去,我也跟在了几人身后。
走到近前,便见龙七带着三狼和其余几人也缓步走近。
龙七依旧是之前的打扮,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,穿着长袖,看不见脸。
双方打了个照面,面对面坐了下来。
“二东,我本来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,可你屡次派人扫我的场子,这事情做得有点绝了吧?”龙七缓缓地开口。
陈老爷呵呵一笑:“龙七啊,你我都是老狐狸了,有什么可装的?你当初和苏家合作对付我们的时候,讲丝毫的情面了吗?”
龙七没有说话,而是缓缓抬头看向了我。
沉默了许久之后小声道:“张家人,帮谁不是帮啊?你以为你帮了二东,到最后能得到多少好处呢?我让你帮我种个生基你却死活不肯。”
我笑看着他:“龙爷,我们第一次见面,你就要我的命,我可不敢赌啊!”
龙七摆了摆手,继续开口:“今晚打完,败了的就退出新州吧!”
“你还有脸继续留下吗?”陈老爷笑道。
“二东,我承认你商业之上是有两把刷子,但你凭什么认为生死台你能吃的下我?”龙七干笑出声,身体也随之抖动。
陈老爷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双筷子,夹了一口眼前的菜,细细咀嚼着。
“这么些年,你有多少人我还能不知道吗?”
“呵呵呵呵,可如果,有其他人加入呢?”龙七邪笑道。
陈老爷依旧面无表情,说道:“附近几个市的人不会参与咱的事情,你就算从外地借一二百人来,又有多少用呢?”
“那要是加上我呢?”一道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。
随着声音看去,一眼便看到阿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。
西郊豹!
这个畜生,现在想起他我还恨得牙痒痒。
陈老爷只是看了他一眼,便顿时冷哼:“你?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“你的对手是我。”一道傲慢的声音传来。
披着长发的北郊疯便乐呵呵地走了出来,手里甩着一把蝴蝶刀。
即便是有西郊豹加上,龙七也就多一二百人,而北郊疯带人的话基本上就把西郊豹的人给抵消了,也就是说局面发生不了变化。
接着,龙七却呵呵笑了两声,随即将头上的鸭舌帽和墨镜摘了下来,放在了桌子之上。
我终于看到了他的长相,事实上也并看不清。
因为他的脸上,纹满了刺青。
说是刺青,但又看不清图形,只是能看出扭动的形态有点像龙。
突然,我想起了什么,这是一种奇门之术,起源于泰国那边,叫做刺符。
只要将不同种类的符刺在身上,便可达到改运的情况,而这种龙形符,似是一种延寿的刺符。
结合之前龙七让我帮他种延寿生基,此刻的我断言他肯定是命不久矣,甚至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刺符的作用,但为什么他命不久矣,我却想不明白。
不过龙七这个名字的由来也终于确定了,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已然确定了。
龙七摘下了帽子眼镜,只是咧嘴笑了笑。
“二东,你真觉得你今天能拿得下我吗?”
陈老爷摇了摇头,说道:“不是觉得,是必然。”
“可若是加上我呢?”又一道男声传来,龙七后面便走出了一个人。
这人高瘦高瘦的,但看起来相当不好惹。
“边木,早听说你和龙七走得近,看来今天是确定了啊!你要为他打?”陈老爷问道。
“不好意思了东爷,龙爷许给了我,要是摆平了你,南城城内的一部分也交给我打理。所以,抱歉了。”
我听陈昊说过,边木是四郊大哥当中人最多的一个,手下足有二三百人,自然也是最危险的一个。
“二东,如果你今天没什么后手的话,看来你是输定了。”龙七冷笑道。
陈老爷丝毫不慌,只是轻轻拍了拍手。
这下,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男人,男人身形魁梧,比四大金刚还要强壮许多,穿着一件杀猪用的围裙,黑色的胸毛随风摆动,手持着的是两把闪着寒芒的杀猪刀。
“东郊猪?你也掺和进来了。”有人诧异。
东郊猪面无表情,只是看着龙七的人。
陈老爷站起了身,沉声道:“龙七,谈不拢,那就趁早吧!”
龙七脸色十分的难看,但还是起身后退了数步,立刻有人把中间这桌子撤了开来。
陈老爷转过身,朝着二东会的人喊道:“弟兄们准备,记住了,左手绑黑巾的都是咱的人,别砍错了。”
说完,东郊猪和北郊疯便掏出一张黑巾绑在了胳膊上。
可令谁都没想到的却是,边木也掏出了一条黑巾,绑在了左臂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