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在裙摆下面。
从谢府到宁府的距离并不远,但谢家的礼队要绕全城走一圈,她身后是长长的送亲队伍,后面抬着的嫁妆一眼望不到头。
“谢家嫁女真是好大的排场。”
“那当然!这可是谢郡丞的独女啊。”
“可惜啊,过了今日,美娇娘就要变作一具干尸了。”
没有人认为谢郡丞叫来的军队能护住谢婉意,在他们眼中这场婚礼与葬礼无异,里面的新娘明日就会成为一具干尸。
月榕打了个哈欠,喜轿晃的她直想睡觉。
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,靠着软垫,伴随着敲敲打打的喜乐,睡了过去。
喜轿停下,婆子在轿外轻声唤月榕出来。
“谢娘子,谢娘子?”
婆子连叫几声,见月榕一点反应也没有,心中惊疑不定,不会出事了吧?
她一把揭开车帘,见月榕靠在车壁上一动不动,吓得险些惊叫出声,但她目光落在月榕起伏的胸口上时,心又放回肚子里。
原来谢小姐只是睡过去了,还真是心大啊。
马上就要死了,还能睡的着。
婆子不由在心中感叹谢小姐这颗强大的心脏。
她轻轻推了推月榕,“谢小姐,宁府到了。”
月榕大梦方醒,把手搭在婆子手上,婆子牵着她下轿,接着将她的手交给另一人手中。
他的手更大,更暖。
月榕心中一跳,她知道这是师兄的手。
这双手她明明牵过无数次,看过无数次,可没有哪一次这么让她心跳加速。
她晃晃头,她在想什么呢?
这可是云阑啊,不就是拉拉小手吗?又不算什么。
这双手教过她写字,这双手教过她练剑,这双手曾救她于危难中,这双手曾牵着她在青云宗安家,这双手为她做饭,为她练丹,为她找来无数天材地宝。
这双手比她自己的手都要亲,她到底在害羞什么啊?
月榕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可她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眼前的画面,盖头外玉树兰芝的云阑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,衬的他意气风发,冷静沉稳的面孔上染上一抹红晕,眼里是淡淡的喜色,高朋满座,庆祝他们二人的结合。
月榕,这都是假的,这只是一场假婚礼。
月榕轻呼一口气,把不该有的想法摒弃,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抓捕鬼手的事上。
云阑变作宁珩的模样牵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