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正道:“早该到了呀,坏了,别是他们那副穷形恶相,进不来仁美坊吧?我瞧瞧去。”
郝正一拍额头,忽然想起仁美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,所以此间坊正非常注意坊中安全,那些一看就是泼皮无赖的货色,是不会让他们进来的。
此时,仁美坊外,还真有一帮泼皮被堵在那儿。
薛良没跟李有才打招呼,李坊正不知道这些泼皮是来干什么的,泼皮们又自觉厢公所的老爷们难得找他们干一次脏活,务必要把嘴闭严了,因此不肯说他们的来意,双方就僵在那儿了。
这些泼皮,戴着眼罩的独眼龙、剃着光头袒着护心毛,戴着铁护腕的大汉、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扭八道弯的二尾子……
就这形象,真是讨饭的都能进,但是李坊正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进仁美坊的。
你看,人家石蛟就顺顺利利地进了仁美坊,根本没有人拦他。
石蛟在乡下也挺横,但是在这群精典泼皮面前,简直就是一个面相憨厚、土的掉渣的乡巴佬,这种人能闹什么事呢。
杨沅的牛车到了石牌坊下,车把式忽见前面有人匍匐于地,声音嘶哑地大声哭诉着,正挡住自家老爷去路,不由惊咦一声,勒住了缰绳。
“老爷,前边路上有人哭诉闹事,挡住了去路。”
“哦?”杨沅一听,弯腰走了出来。
他早晨去上衙时,樊家一家三口还没来闹事,对于此事,杨沅一无所知。
他从车中弯腰出来,还没看清石牌坊下面的情形,一道人影就飞上了“洛氏医馆”的一角飞檐之上。
一口坛子紧跟着飞到了半空,然后一只瓦片便“啪”地一声,把那口坛子打的粉碎。
一团迷雾纷纷扬扬的,以杨沅为中心向下泼洒下来。
这药粉无孔不入,不似冷箭暗枪一般还能抵挡。
只要你置身其间,除非一直闭着气又或是有解药,否则吸上一口,就会酥软无力。
杨沅一手掀着轿帘,挺身站在车上,忽然见此一幕,目芒不由一缩。
他伸手一扯,轿帘儿便旋转着飞了起来,兜向空中那团粉尘。
那粉尘大部分还没散开,就被轿帘儿卷在一起,远远地飞开了去。
杨沅凌厉的目光,已经望向站在飞檐之上的颜青羽。
洛承安持着剑,从侧面“洛氏医馆”的大门里猛然冲了出来,一见杨沅的动作,洛承安顿时暗吃一惊。
但事已至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