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来更是常常想起,惹得她辗转反侧,非得默运“蛰龙功”才能入眠。
可怕的是,因为当初所见的一幕已经模糊了许多,可她现在却已知道那棵樱桃树下荷花缸前的男人是谁,她的记忆竟自动补充了许多……
画面中的那个男人,不再只是一个赤裸而健美的背影了。
有了具象的零碎画面,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忆,让她就像是上了瘾、着了魔。
她一面唾弃着自己,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,一面却又紧张而兴奋地悄悄蹑了上去。
师师提着鞋,玉叶赤着脚,轻盈若猫。
因为师师府上现在新招了三个女仆,一楼已经没有空房间,但二房却有。
与师师的卧房中间隔着书房,还有一间客房,这间房有两个门,外门直通屋顶花园儿。
客卧的房门轻启着一道缝儿,有灯光从里边照出来。
师师的耳朵忽然动了动,似乎听到了什么,脸上不禁微微泛起一抹红晕。
但她没有回头,而是悄悄向前走去。
门开了,师师如游鱼一般,翩然而入,将门轻轻一掩。
但也不知是门轴较轻,还是手指带了一下,房门没有掩紧,还是留下了一道缝隙。
杨沅躺在榻上,看着闪身而入的师师,眼中露出一抹惊艳。
哪怕两人已经如此熟稔,师师依旧每每都能给他一种惊艳至极的感觉。
此刻的她,一手提着鞋子,只着一袭柔软薄透的丝袍,妙相朦胧。
秀发在睡觉时已经散开,流瀑一般披在她的肩上,衬得雪玉的脸蛋、如画的眉眼、猩红的樱唇,愈发明艳而妩媚。
杨沅忍不住轻笑道:“花明月暗笼轻雾,今宵好向郎边去。刬袜步香阶,手提金缕鞋。”
师师轻啐了他一口,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。
这小贼随口吟了句江南国主的词来调侃自己,可他哪里知道,这词正是自家祖宗写的。
幸好,他不是自己的姐夫,而是自己逆推的一个小贼。
门外,又一个小贼悄悄地靠拢了来,见那门竟露出一隙,顿生天意如此的感觉,忍不住就把眼睛凑了上去。
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,一双眼睛蓦然张大,柔荑下意识地掩住了嘴巴,似乎生怕自己发出声音。
这一夜后,她那挥之不去的记忆,只怕又要丰富了许多画面。
只是,这些画面可不是她胡思乱想的补充,而是真真切切的看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