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背心房处处抵着一刀泛着冰冷的硬物。
安同侧头,便看到沈宕那张脸,他手中提着长剑,剑锋抵在他的心房处。
不知跟了自己多久。
“沈少爷,这是什么意思?”安同眼中暗光微闪。
定定站在原地不再动。
“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,告诉我,东西在哪儿?”沈宕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安同淡定地转过身,抵在他后背那把剑,变成了,抵着他的前胸。
两人面对面而站。
安同目光直直地穿过沈宕,看向他身后。
“沈少爷,你不该直接在此对我动手的,在郡主面前装了那般久,多可惜。”安同叹息一声。
沈宕此人,可不是普通的小白脸。
这人有能力,要不然任凭安然郡主的的腕再高,这人也不可能得岭南王的重用。
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,但是心甘情愿给安然郡主当小白脸的人,他向来不会小瞧。
沈宕对于安同平静无波的目光,心里暗打鼓,这一脸欠揍的安管家都与安然闹翻了,难不成安然还会为他做主不成。
“我只想知道东西在哪儿。”沈宕强装镇定地问。
“只要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儿,我也不愿意为难安管家。”
安同轻啧了一声,这人还真是固执,但是,他的答案,还是那个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安同无比淡定地道。
“安管家,你。。。”看安管家油盐不进的模样,沈宕耐心尽失。
“放他走。”一声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沈宕的身子一僵,转身却发现,安然郡主由沈溪扶着,正从屋里走出来。
沈宕看到沈溪时,对上的,正是他挑衅又得意的脸。
“郡主。”沈宕捏着剑的手一紧,心里微乱,让他就这般放了安同,他着实不愿。
可他对面的人是安然郡主,若是他违背了安然郡主的意思,安然郡主可能不会再留自己。
沈宕犹豫不决,手中的剑迟迟未放下。
安同也不着急,只是定定地站着,任由他手中的剑指着自己。
可安然郡主急啊!她是拖着伤势出来的,额上冒出点点汗珠,由沈溪细心地拭去。
她早已经耐心尽失。
看向沈宕的目光渐冷,苍白的唇紧抿着,“我说,放了他。”
命令一般的口气,安同面上淡定的笑对于沈宕来说,成如挑衅一般的刺眼。
手中的剑一动,直接没入了安同的心中。
“沈宕。”安然郡主的眼不敢置信地睁大,尖锐地高声斥喝。
尖锐的声音,略唤回了沈宕的理智。
看着安同的胸前已经染红了一片。
沈宕心上一惜慌。
猛地抽出手中的剑,安同闷哼一声,直接倒在了地上。
“沈宕,你很好。”安然郡主看得清楚,沈宕的那一剑刺得干净利落,根本没有打算留活路。
“郡主,我并非是有意的。”沈宕面色难看,他不知为何就如同鬼迷了心窍一般,在安然郡主面前,直接对安同下了手。
鬼迷心窍,沈宕面色难看,抬眼目光定定地看向沈溪。
这个人,每一次遇到他,都没有好事。
偏偏,这个人现在能跟在安然郡主的身旁,说起来还与他有些关系。
这人是他救回来的,就连名字,原本也不叫沈溪,沈溪这个名字,还是他取的。
算起来,他还是沈溪的救命恩人。
只是,沈溪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,可没有多少感激之情。
“你瞪沈溪做什么?”安然拧着眉看他。
眼中都是不满,再看向地上安同的尸体时。
眼中都是复杂,好一会才转过身。
“杀了就杀了吧!”安然郡主冷淡地道。
安同一死,她脑中的理智便回来了。
“沈宕,你杀的人,你自己处理掉,把他扔远一些,不要弄脏了我的郡主府。”安然郡主道。
“还有,我不喜欢不听话的,你既然这般有主见,把人扔了后,把你在府上的东西收一收,离开我的郡主府。”安然说罢,由沈溪扶着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中。
沈宕面色难看,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。
沈溪那小心翼翼地讨好,那轻声的甜言蜜语,所有的功夫都在哄安然郡主的开心。
这一幕可真的是无比的熟悉啊!
因为在此之前,他便是这般,一心一意都在讨好安然郡主,以此来换日子好过一些。
封行止登基后,杜家子弟并未得重用。
杜家便知道,他们是时候该退场了。
搬离京城,回到故土,这个决定是杜家上下一同的决定。
但是,他们没有想到,杜家的时运着实不济,刚离京,便遇到了马匪。
杜家上下只有他一人,因为这张脸,再加上自己一张巧嘴,把大当家的女儿迷得七荤八素,最后助他逃了从马匪窝里逃了出来。
出卖色相这种事情,有一便有二。
后来逃到了岭南,他遇到了身份更加高中的安然郡主,两人第一次碰面,他便知道,安然郡主喜欢自己这张脸。
他毫不犹豫地处理了那个马匪之女,那时,对方可是怀了他的孩子,已经四个月,小腹已经能看到微微隆起。
他下手的毫不留情,如今可真是风水轮流转,到了他,被安然郡主弃之如敝履。
沈宕讽刺地笑了笑,看了眼身后的郡主府。
回到府中,不一会后,赶出一辆简陋的马车,这才提起不知死活地安同,丢入马车内,往城外驶去。
他这次进京,可不是为了伺候安然郡主的。
摸了摸怀中的那一张烫金贴子,几日后,便是宫里的新科庆典,他已经安排好一切。
若是错过此次,安然郡主和秦晟都将返回岭南,他这个没有户藉的人,自然是不能留在京里了。
到了京城外的乱葬岗,沈宕毫不客气地把安同的尸体从马车上丢下,然后毫不犹豫地赶车离开。
却不知道,在他离开后,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乱葬岗处,而那个被他以为已经死了的安管家,此时缓缓睁开了眼
“感谢囊一大人出手相救。”安同咳嗽了几声,伸手摸向被捅出了一个洞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