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了那时,他才知道,为何,吕家退出了那些权利究纷。
因为太过肮脏,也因为不参与其中,不知道那么多的秘密,才能活得久。
“但是结果却不如那位所预料的那般。”吕三七想到这件事情的结果,便忍不住想大笑。
要他说,那些人就是活该。
那么多的人,去捉一个弱女子。
结果两千七百虎啸卫,只有一位首领回来了。
那位的面色可是沉了许些日子了,也还好回来了一人首领,他还能再次培养出一支虎啸卫。
只是要培养出来一支如先前那样规格的,明显是不可能的了,或许百年后,可以做到。
“太子殿下倒是情深,因为侧妃去世,病了几日。侧妃入土后,更是直接病倒在床榻,可太子殿下不知道吧?”吕三七想到近日朝中的暗涌,若觉得可笑。
“朝中对你有意见的人,可真不少。连那位,也对你很是失望。”吕三七也是看到了太子殿下病倒后,一些得人心又能得不少好处的差事,被转移到了三皇子的手上,甚至,太子殿下如今管的兵部,那位都有移主的打算时。
也才终于明白,那位,也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看重封行止。
而对钟晚意那位救命恩人,更晚称不上感谢。
甚至连定要把钟晚意杀掉的命令,都是他下的。
与钟晚意有仇的皇后派人去杀钟晚意,他可以理解。
毕竟钟晚意那时处于,四下无依的情况,皇后借此机会动手,派人除去钟晚意,他是能想像到的。
但是皇上。
钟晚意当时为了救他性命,可是费尽了心机,才换得了三年之寿。
如今人是康健了,第一时间除去救命恩人的举动,着实是让人费解。
可后来在知道,元明大师去世后,他倒是明白了。
那位信命数,他一直知道。
钟女医的命数之说,当时在宫里还传了不少流言,他也曾听说过。
他也万没有想到,那位会因为命数这么虚渺的东西,而除去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而另一个原因,则是,元明大师未死前,那位,遇到了一位道长。
信起了长生之术。
元明大师的死因,宫里全部都封锁了。
对外都是说,元明大师坐化了。
可他莫名就是觉得此时与那位脱不了干系。
因为在元明大师坐化后,尸身被护国寺的人接回护国师超度。
不过三日,国师府便再次入住的新的主子。
若是按规矩,国师坐化后,便会由下一任的护国寺主持担任国师之位。
可这任国师,与护国寺可没有半点关系。
他是一处名为清元观的道人,道名为上清真人。
他与那位论长生之道,第一次碰面之时,便直言皇上活不过三年,个中有小人作祟。
再加上有元明大师为钟晚意批命为贪狼,所以那位第一时间,便把这小人的名头按在了钟女医的身上。
又因为祸国一说,那位对于除去钟晚意这事上,是彻底地上了心。
这些事,还是钟晚意下土的那日,他在宫里遇到了已经被剥去管事一职,论为普通三等太监的王安公公的口中知道的。
王安被降为三等奴才,也是因为此事。
他为钟晚意说了好话,认为钟晚意并非是元明与上清那两人口中所说的祸国小人。
可那位认定了的事情,又岂是一个伺候的奴才说得动的。
所以王安的下场,他并不意外。
吕三七看着还病在床榻的封行止,吕三七唇角讽刺地勾了下。
“你可知,为何你到宫里请太医,一请便能请到人?”吕三七轻声道。
如今宫里除了一些宫夫人与小嫔妃,哪里还有他们太医院的用武之地?
他们都信奉长生之术,太医院里因为用处少了许多,这些日子都闲着唠嗑,远远地观望这长生之术是不是真有那般神奇。
那上清真人让人用弄了个一个丈高的炉子,日子让人守着,说是在练长生仙丹。
也曾让人来药房里取些珍奇的药材,什么千年雪参,灵芝之类的稀物。
因为得了对谕,这些太医院里用来保命的东西,便都让他取了去。
虽然说常用药之人,对药的气味是要灵敏一些的。
可那人炉子里的药较为杂多,还有些奇花异草,太医院里的太医一时间还真分辨不出,那人在炉子里,用了些什么药。
吕三七却是不同,他一张鼻子比寻常医者更要灵敏。
再加上吕家的家传中,也有用花草入药的先例,所以他对花草的气味也能分辨的七七八八。
而他屋子里的的纸张上,已经写了许多药名,花草名,有五六张纸。
这些都是他从气味中分辨出来的药材味,其中一味药,更是让他直接用上了红色的墨写下。
直到了傍晚,吕三七再次看到那宫里飘起一朵红色的火云。
把宫里的天空上照映成如晚霞一般,太医院的太医与宫人们抬头看时惊叹不已。
吕三七也丫在院子外看了一会,做了一个在后来,他无比庆幸的决定。
他直接寻到了院判,“我要离开了。”
院判似并不意外,看了眼外面那红云,从桌上拿起一个折子。
“你也猜到了吧?”院判叹息一声。
“不瞒你小子,我这院判也当烦了,你走后,我与老康,估摸着也该回家养老咯。”
吕三七默了默,“院判也知道那丹炉里是什么东西?”
院判摇头,“我可没有你与小钟那样的本事,只是人活的时间久了,见的东西多了,便知道一些稀奇之事。”
“那是朱砂吧!”院判说这话时,声音极低,可以与他最近的吕三七勉强听清了这话。
吕三七沉默地点了点头,对这位院判,第一次有了认可。
在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惊叹那炼出来的是什么仙丹时,这位院判起码有了头绪和思路,并且这思路是正确的。
“果然啊!”院判感叹了声,把折子放入吕三七的手中。
挥了挥袖道:“趁着这京里尚未大乱之前,赶紧离去,晚了,可就要永远留在此处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