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好,嫣儿的眼光,自然是极好的。”男子这时已经看到床榻上那位姿容诱人的尤物,双眼发光,恨不得直接扑上去,好好品尝一翻。
“爷,这夜还长,何苦这着急啊!”女子连忙男子拦下。
妈妈果然待她极好,这榻上女子这般姿容,可省了她不少功夫。
她还以为妈妈送来的人是姿色一般的人,这才让她用出那般手段。
现在看来,送来的女子姿色过人,只是看起来不愿意做这皮肉买卖,这才被迷晕过去,置于榻上,需要她来助兴罢了。
女子在这醉梦楼里,坐在花魁的位置十余年,自然是有她过人的手段。
不一会,屋里的红烛轻晃,红账翻涌,涟漪片片,伴随着几声让人羞的呻吟。
长夜漫漫,直到男子餍足昏睡了过去。
方氏这才被花楼的婆子七手八脚地移走。
花魁容儿也随后跟着婆子出了门,她还有重要之事要办。
要把混身拿捏男人的解数,传给方才那位姐妹。
方氏早已经醒来,可因为男子那一通折腾,她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罢了。
眼角滑落一滴清泪,棠儿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。
方氏满心悔意,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教养出这样一位白眼狼。
梦嫣然这时带着容儿进来,方氏看到她们时,眼中都是冷色。
这两人,一个是她的亲妹妹,一个是看尽了她丑态的女人。
她们都该死,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受此耻辱。
一想到…自己与那容儿一同伺候了同一个男子,方氏便忍不住在心里作呕。
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方氏满脸阴沉。
梦嫣然臂部轻摆,款款走到榻前。
对方氏的怒意视而不见,她自然是极为了解这位姐姐的,说是清高又刻薄,一点都不为过。
问题不大,她有的是法子把这些刺手的尖角磨平。
“姐姐莫不是忘了?你可已经是我醉梦楼的人。”梦嫣然笑吟吟地道。
“既然是我醉梦楼的人,伺候男子,自然是逃不掉的。”
梦嫣然话音一转,突兀地问道:“姐姐觉得昨夜的男子如何?”
“他是平阳郡王的嫡次子,比钟昌盛更有钱有势,姐姐若是跟了他,定能过上好日子。”梦嫣然嘴角轻勾。
“这是我为姐姐安排的新路子,姐姐觉得怎么样?”
“你疯了?”方氏不敢置信地盯着梦嫣然,倒不是她多清高有多看重贞洁,而是…她都一把年纪了,今年已经三十有五,是个半老徐娘了。
梦嫣然还让自己去拿捏男人,是自己疯了,还是她这位妹妹疯了?
梦嫣然眼底的暗光一闪而过,连方氏自己都不知道,她下意识的,居然不是拒绝,而是觉得梦嫣然的想法太过疯狂,不可能实现。
这说明,她心里对此事的抵触,远没有她想像中那般大。
这就好办多了。
“不,姐姐,你要相信,你这般年纪,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。”梦嫣然坐在床榻旁,撩了撩她被人用秘方保养后,如丝绸一般顺滑的青丝。
“以前是为了钟家那一家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操劳,所以如同花儿失了水,失了容色。”
梦嫣然这些年最厉害的本事,莫过于拿捏人心。
她吐气如兰,下巴抵着方氏的身子,直叫方氏混身一酥。
“只要姐姐往后按我的法子来,重现容色最容易不过,你瞧,昨夜姐姐不就做得极好,让那封行安欲罢不能。”
“如今钟家已经没了,那钟梨棠又是个为了好处连亲娘都能卖的,姐姐可得为自己多谋算谋算。”梦嫣然最懂的便是抓住人心最薄弱之处,为她所用,达成她想要的目的。
方氏明显不是对手,不过几句话的时间,便失了自己的想法,完全按梦嫣然的想法走。
“我如今哪里还有为自己谋划的余地?”方氏心下一涩。
她万万没有想到,棠儿…居然真的会做出此事,在这种时候,舍弃了她这位老母亲。
这是觉得自己已经帮不上她的忙,还会拖累她吗?
“姐姐还有我啊!我可以帮姐姐,嫣然可是从来都不会放弃姐姐呢!”梦嫣然轻笑着道。
“过去那些伤心事,姐姐还是尽早忘了为好。我给姐姐取了个新名字,叫梦芸笙,是我梦嫣然的妹妹。”
“摆在姐姐面前,只有两条路,一便是学到容儿那一身伺候人的本事,然后跟封行安回平阳。”
“第二便是留在这醉梦楼,与我有个伴。”
“但是姐姐可要想清楚了,你跟封行安走,会是良藉,回了平阳郡府,高低也是个贵妾。往后有了孩子,也能自个儿扶养,正头夫人不得随意作贱。”
“可若是留在这醉梦楼里,便只会是个奴藉,只要有人出得起银子,便都能与姐姐共度良宵。”
梦嫣然的话里都是恶意,方氏向来是个聪明人,她知道会怎么选。
果然,不过是片刻,方氏便有了决定。
“我选随封行安为平阳。”方氏,不,以后只有梦芸笙了,咬着牙,双眼泛红地道。
梦嫣然从床榻上起来,捂嘴轻笑了下。
“姐姐还是尽早认清自己的身份为好,如今姐姐的身份,再拿矫,下场可是会很惨的哦!”梦嫣然提点了一句后,又道。
“姐姐是个聪明人,想必知道该怎么做。既然姐姐选了随封行安走,便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跟容儿学本事。”
“三天后随封爷离开,到了平阳,山长水远,我也管不到姐姐,姐姐再把那脱下的衣服,一件件捡起也不晚。有了在钟家吃过的亏,我想姐姐是知道,怎样才能活得自在些。”梦嫣然轻声道。
“但是在捡起这些衣服起,嫣然认为,姐姐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为好。学不好本事,我可是会惩罚姐姐的。”梦嫣然唇角的笑意,带了些莫名的兴奋。
“若是姐姐的本事学得极好,在离开那日,我便会送姐姐一份大礼。”
方氏咬了咬唇,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她发现,与钟梨棠相比,自己其实也没有善良到哪儿去,同样贪生怕死。而她,现在明显还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