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谬赞。”钟梨棠面上笑颜如花。
同行的贵女却是连忙慌张地行礼,“见过三皇子。”
贵女心里不由得后悔今日同意钟梨棠的出行邀约,只知是个没规矩的商家女,却不知这般没有眼力,连三皇子都认不出来。
“你是三皇子?”钟梨棠惊呼道。
至于行礼?她在太子哥哥面前向来如此,也并无人要求她见礼,区区三皇子,怎能让她见礼?
这般极为无礼的质问语气,三皇子眼中阴沉一闪而过。
想到还需要用上她,只得耐着性子道:“我也是回到京中才知,原来在石头村那位与太子殿下同行的并非钟二姑娘。”
“实在是,太子殿下与那位姑娘姿态亲昵,着实很难不让人误会,是我有眼无珠了。”
“什么?你是说,钟晚意那贱人现在和太子哥哥在一块?”钟梨棠本算甜美的嗓声一下了拔高,着实是有些刺耳。
“绝非虚言,我的护卫也有看到。”三皇子对身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。
护卫会意,连忙点头道:“确实如此。我等见到太子殿下与那位钟姑娘,便如此刚新婚的小夫妻一般,着实让人羡慕得紧。”
“那姑娘相貌生得不俗,又与太子殿下亲近,还以为那便是钟二姑娘。”
护卫刚说完,钟梨棠却再也忍不住。
恨不得立刻撕了钟晚意那张让她厌恶的脸,贱人,居然敢打太子哥哥的主意,太子哥哥是她的。
因为气恨,面容一阵扭曲。
顾忌到眼前之人的身份,这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形象,敷衍地道:
“多谢三皇子告知,不然我还不知道,钟晚意这贱人在外,居然是冒充我的身份,着实下作。”
身后的贵女皆是一脸无语。
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本就是竞争关系,天下皆知,且不说,从他口中说的太子与钟女医姿态亲密一事可不可信。
就是人家钟女医,如今身份早已经跟以往大不相同。
不仅是国公府上了族谱的嗣女,还是皇上亲封的五品女医。
在外,又何须冒充你一个商家女的身份?
但想到这位钟二小姐在外,向来以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自居。
便也没有人当面提醒她。
“钟二小姐不必言谢,不过是今日刚好遇到,便顺口提上一嘴的事。”三皇子好脾气地笑着道,似乎并不计较她的无理。
从钟梨棠强忍着的怒气来看,他今日的目的是达到了。
真要谢他的话,可要让他多看几出好戏。
三皇子离开后,钟梨棠再也没有跟这些高门小姐炫耀的心情。
每次听到太子殿下与钟晚意两人亲密,除了怨愤,更多的是,慌忙。
直接把一起来的高门小姐丢到酒楼,便直接杀到了太子府。
“太子哥哥。”人未进府,声音先到。
听到这姑奶奶的声音,留在府内管理府中事宜的德喜,那叫一个头疼。
偏偏这姑奶奶还是自家殿下的救命恩人,得罪不得。
连忙从屋内跑出,把直接往里闯的人拦下。
“钟小姐,殿下尚未回京,并不在府内,不知你找殿下,可是有何要紧之事?”
“滚开,狗奴才,就凭你也想拦本小姐。本小姐可是太子哥哥的救命恩人,这府里,我哪儿去不得?”钟梨棠凶狠地道。
只要一想到太子殿下跟钟晚意一起,如平日她们相处时的亲密宠爱,她便要发疯。
太子哥哥宠爱之人,只能是她。
钟晚意那个贱人,凭什么?
“钟二小姐是殿下的救命恩人,奴自然是知道的,只是,殿下如今真的不在府上。”狗奴才这几个字三番五次地出自她口中,若这钟二小姐不是殿下的救命恩人,他绝不会如此忍耐。
德喜额上的青筋直冒,就算是宫里最得宠的蓝贵妃,都不曾在他们这些奴才的面前耍这样的威风。
京里的高门贵女,无论是单纯的,娇蛮的,明艳的,在人面前,都是做足了表面功夫的。
他从未遇见过这般无理之人。
不怪这些高门大户这般看轻商户之女,这般无规矩的模样,连府中的一等丫鬟规矩都比不上。
眼看拦不住横冲直撞的钟梨棠,德喜也不再费劲。
只是看着她四下寻人不得,又开始大骂起了钟女医,那难听的语言,直让人听了皱眉。
就如市井中骂街的妇人无疑。
幸好自家殿下,对这位钟二小姐只有救命的恩情,并无其他之意,不然,他们府上的日子,可就难过了。
德喜暗暗摇头间,又不由得庆幸。
“太子哥哥上哪儿去了?是不是你们让他躲开我的?”钟梨棠一脸怀疑地看着德喜。
平日她来府上,总是能寻到人的。
定是这些狗奴才,在殿下面前嚼了舌根。
狠狠地瞪了德喜一眼,等她当上太子府的女主子,这些不听话的奴才,第一时间便处理掉。
这时府上的护卫,满头大汗地跑来。
“德喜公公,殿下回京了。”
看到德喜面前的人时,笑容一僵,钟二小姐怎么在这儿?
不巧,他口中的人,正是钟梨棠要找的人。
“太好了,太子哥哥回京了?如今在何处?是不是在府外?”钟梨棠说着,便往大门处走去。
“不是。”护卫尴尬地道,幽怨地看了眼德喜,公公啊!你怎么不让人提醒我,这位祖宗在此啊!
“殿下回京后,便入宫了。”
面上的高兴瞬间褪去,钟梨棠嘴一撇,满是不高兴,京里有什么好的,怎地一回京便入了宫?
随后面色一变,太子哥哥回来了,那,钟晚意那贱人是不是也回来了?
“钟晚意在哪儿?带我去寻她。”
护卫面带疑惑,摇头道:“并未看见钟女医。”
钟梨棠一下子笑了,面上都是嘲讽。
她还以为,两人是何等的亲密,影形不离呢?
原来那贱人被扔下了,没有跟着回京啊!
真是大快人心。
“看什么看,没看到我口干了吗?不会上壶热茶啊!”狠狠地瞪了眼没有眼色的德喜。
真是的,没有看到她嗓子都要冒烟了吗?就会干站着。